回去的路,高正祥自掏腰包,邀请黄佐川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至于黄佐川问,为什么不请梅老师一起时,高正祥表示,像他这样的教授每月餐卡里的补助都花不完,还轮不到他一个学生请客。
当二人坐在墨本大学里规格最高的一家名叫“月光”的餐厅内结束用餐时,黄佐川无意中看了一眼高正祥账户里的余额。
八位数,他的账户余额足足有八位数。
高正祥买完单后,看着有些呆住的黄佐川问道: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就是,你不是说你们家里的资金周转困难吗?为什么你的账户里有……”
“哦——你说这个,我父母企业的资金运转确实有些困难,但企业是企业,个人是个人,就算公司真的倒闭了,说实话,也不会怎么影响到我们家里的生活。”
紧接着高正祥向黄佐川解释了一下这其中的关系,虽然黄佐川没有完全理解,但也是大为震撼。
“也就是说,企业盈利你们多拿钱,企业亏损,你们少拿钱?”
“嗯——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意思差不多,反正无论企业怎么运营,我们都有的拿,无非是多是少的意思。”
黄佐川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无法想象高正祥口中,他们这种体量公司的运营逻辑。
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高正祥口中,亏本就是赚得少的含义。
高正祥看黄佐川还是没有理解,便又举了个例子。
“比如我们公司去年赚了一百万,今年赚了五十万,那么相较于去年,我们公司就是亏损了五十万,但实际我们还是赚钱了,只是赚的少而已。”
黄佐川咽了口唾沫,现在他开始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市公司对外宣称年年亏损,但为什么他们的体量却还是在不断增加。
出了餐厅,二人挥手道别。
回宿舍楼的路,黄佐川依旧震惊在高正祥的那一番话中。
“‘亏损就是赚得少’,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他们生意人这句话的含义吧。”
一想到自己的妈妈每天要去服装厂打工,从早到晚工作十多个小时,还要被服装厂老板以企业效益下降为由克扣工资,黄佐川意识到,资本家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怪物。
哪有什么效益不好,分明就是装进老板口袋里的钱从一百万变成了五十万而已。
但资本家为了不让自己的利润低于一百万,就会想方设法剥削辛勤的劳动人民。
而这些背负着房贷车贷,有老下有小的工人,怎会有资格反抗资本家的剥削。
他们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直到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