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打电话时刚吃过晚饭的如玉和丈夫杨永亮正看电视。

刘昆说的极简单：小张打架被桃林路派出所抓了，具体情况不清楚，现在所里要单位去人。

如玉是个女同志，一听派出所抓人自己就有些发慌：那怎么办？要不你去？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人是你们派的，人家找的是单位，我又不是单位领导，我咋知道怎么办？我去算什么？能做什么主？我走了商店关门你给我发工资？刘昆一点都不留情面：找一把手汇报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张的情况别人不知道，如玉却是一清二楚，说是曹玉的亲戚还真有些牵强：小张父母是天州机械厂的职工，企业改制时双双下岗，两口子开了个洗衣店，不知怎么就和还在接待处的曹玉联系上了，还承包了天州宾馆的一部分洗涤业务。据说，曹玉和小张的父亲是一个地方的。一来二去，还认了曹玉做干爹。两口子人不错，却太溺爱孩子。后来小张就因为打架斗殴进了监狱，出来后就托曹玉的关系，曹玉就让去了三岔，一来想磨磨性子，二来也有监督刘昆的意思。白天会开完，如玉就大致知道曹玉的心思，把刘昆整下来，让小张承包，算是一举两得的事。

现在不是怎么给刘昆说会议上定的事，而是怎么处理小张的事。

看到如玉一脸不快，杨永亮：又怎么了？如玉说了情况，杨永亮说：刘昆说的是对的。找单位肯定是为了调解，这类事情闹到派出所无非就是调解。调解啥？打人的花钱买平安，被打的要钱找平衡。如果当事人能调解成，巴不得不让人知道。找到单位来，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再说了，小张不是你们曹总的亲戚吗？于公于私，都应该告诉他。

如玉白了丈夫一眼，还是拨通了曹玉的电话汇报了情况。曹玉听了如玉的汇报，连忙问：伤人了没有？对方是什么人？派出所叫单位是什么意思？

如玉连忙解释：这些都不清楚，刘昆给我说了我马上先汇报您了。

这样，你先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信息越详细越好。不，你叫上营销部的小周，他老公不是公安吗？一块去，能见人最好当面问一下情况。再打电话给刘昆，让他回来出面处理，人交给他他怎么管的？我和他家里联系一下，看是什么情况。曹玉立马给如玉安排，他心里太了解自己这个干儿子了，绝对是能动手不动嘴，手狠话不多那种，人本质不坏，就是太冲动。前几年和人也是斗殴，弄的老俩口赔光积蓄不说，洗衣店也无以为继，儿子进去后，在家门口开个小商店度日，再出这档事家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如玉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准备出门。杨永亮也跟着起来：我陪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