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雪并没有和赵倩等几名女生一同回去，

她这一年间一直待在学院苦修，难得出来一次，倒是想着继续在城市街道上散散步。

其他几名女生对此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再说路宁，他是鬼魂，人们对于鬼魂的刻板印象是无法在白天出现，但实际上是不对的。

路宁能够自由的现身于白昼之下，哪怕日光照射也只是让他感受到不太舒服，并不会造成多么夸张的实际性伤害。

但鬼毕竟是鬼，的确存在某些方面的弱点，比如说就惧怕至阳之物。

方才待在室内的时候还没有多么直观的感受，可如今来到室外，当路宁从顾清雪身体内出来时，便是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强烈不适的危机感。

是活人的阳气！

江南城是夏国超大型城市之一，常驻人口足有二千余万，如此数量的活人阳气聚集起来，那对于鬼魂而言就是一种极强的震慑。

以路宁的观感来看，整座江南城对他这样的鬼来说就是一个巨型烘炉，在每日每刻的烘烤着他。

不至于让他受到直接伤害，但会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以及排斥。

不过到了晚上，人们入睡之后，这种阳气聚集的现象就要低上很多，自然就不存在任何威胁了。

所以...白天出行，还是待在校花的身体里比较舒服了。

“御鬼师考核...”

一边，顾清雪在街头散步的同时心里想着的是御鬼师考核。

对于考核的内容，灵术学院的学生都不算陌生，但灵术学院的环境某种程度上而言还是有些过于安逸，突然一下子就要直面择人而噬的恶灵，这的确是很考验人的地方。

大约半个小时后，在一处十字红绿灯街口处。

“咦？”

路宁看着前方街口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太身影，心中发出了一声轻咦。

已经绿灯，大部分行人纷纷踏上人行道要走到对面，而那个年迈老妪却是一直驻足不前，似乎遇到了某些困难。

年迈老妪在行进的人群中十分显眼，顾清雪自也是一眼发现了对方。

她也没有奇怪周围为何没人帮忙搀扶老人过马路，只是很自然的走到对方面前，说道：“老奶奶，我扶你过马路吧。”

对于大部分正常人而言，只要是没有被讹过的经历，这种事一般都是顺手而为的。

顾清雪也并不觉得搀扶一位年迈老人过马路是多么道德高尚的一件事，在选择搀扶的同时，心里也没有产生对其他漠视行人的鄙视。

这女孩某些时候的心理活动让路宁感到很吃惊，

说是赤子之心，但更像是以绝对的自我为中心，丝毫不在乎他人那种。

只不过这次...

那年迈老妪见有人搭话，不由的抬起低着的脑袋。

“！”

顾清雪看清老妪的面容，顿时心里猛地一个激灵。

那是怎样的一张老人面孔啊，漆黑无眼白的双眼，惨白如白面一般的面色，脸上布满的皱纹好似一根根盘横交错的灰筋。

“你...”老太机械式的转了转脖子，“你看得见我！”

她起初轻声呢喃，但说到最后却忽然拉高了奸细声线，好像直接飙升到E6级甚至更高水准！

“恶灵！”

顾清雪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她瞬间明白周围行人为何无视眼前这位恶灵老太，那是因为只有具备灵性的人类才能看见恶灵。

这恶灵老太以善为饵，只要具备灵性的人类看到她并准备搀扶她，那么就会立刻被视为攻击对象。

值得一提的是，无差别攻击的恶灵数量并不多，但具备灵性的人类是很容易遭受恶灵攻击的。

因为‘吃’掉这样的人类，对于恶灵而言是有实力增益效果，相当于本能的猎食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