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暗中尾随了海灯和尚一段时间,直到现在才现身出来。正如他所说,这里是一片开阔山道,适合埋葬。
“糟糕。”
海灯脸色难看,没想到他紧赶慢赶,还是被裘百尺给截住了。早知如此,他应该在半夜就组织人手逃离的。
“裘帮主,我们禅音寺一向与铁脚帮井水不犯河水,那灵枢观不过是谎骗世人。您老人家何苦为他们卖命?”
他走出车厢道,“不如这样,我这五车金银任您挑选,只要您肯放我们离去,这些钱财珠宝都归裘帮主如何?”
此言一出,众僧心里一紧,这些可都是他们逍遥自在,甚至东山再起的本钱。此时就这么拱手让给这裘百尺?
但是,他可是当世神话啊!
若不交出金银,他们全都得死!
众僧咬紧牙关,不敢吱声。
“哈哈哈!海灯首座,你莫非欺我裘百尺不识数?本帮主杀了你,这五车金银不是一样归我?我为何要饶你?”
裘百尺斜眼看向车上的海灯,他的话令其脸色大变,身躯跟着颤抖。
“裘帮主,看来没得商量了?”
海灯从身后取出一只钵盂,“你只有一个人,但我们有十几人。如果我们拼死一战,当世神话也得重伤啊!”
众僧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从车架上拔出刀枪剑戟等兵器。
裘百尺双眼一眯,嘿嘿笑道:“那也得你们敢有拼命的心思啊!本帮主可是听说和尚们自在,向来惜命呢!”
说着,他大脚在地上一踩,地面被震得裂开一条裂缝,直奔前方的五辆马车。海灯觉得不妙,急忙翻身跃出。
砰!
只听车架断裂声响起,五辆马车齐齐栽倒,陷在地缝里。一众和尚们跃出车厢,与海灯禅师并肩冲向裘百尺。
“杀!!”
海灯在冲出的瞬间回头一望,瞧见慧心将阿娟拉出车厢,才松了口气,猛然一拍钵盂,有金光从上面绽放。
“佛曰,人有八苦,名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裘帮主,敢问你有何苦?”
他举起钵盂念道,上面的金光向裘百尺罩去。他与武院首座戒嗔不同,他没修炼武道,而是修炼的佛功。
佛法与道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道法变化多端,亲近自然,而佛法奥妙精深,往往直指人心。
裘百尺接触到金光,不由眼眸一怔,诸多苦楚一下子涌上心头。四周的和尚见状,纷纷挥舞兵器向他招呼。
“嗬……”
裘百尺却猛然动了,身形翻转,提脚横扫而出,喝道:“本帮主的苦又岂是你一个和尚所能度化!天残脚!”
硕大的脚影将众人的兵器荡开,随即踢在他们的身上。和尚们普遍是内气境修为,又怎么可能挡住罡元境?
只听“砰砰砰”声响,当即倒了一片。海灯全身直颤,噗地吐出血。
“老衲败了。”
他双膝一软,向前跪在地上。不是他想跪,而是已经无力站起来。
后面只剩马车旁的慧心和阿娟,慧心眼见方丈和师叔师兄们都败了,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往山林里逃跑。
“嘿,本帮主可是答应了陆羽道长要灭你们满门,岂能容你逃了?”
裘百尺纵身掠出,瞬间追上逃跑的慧心,提起天残脚就踢过去。
噗嗤。
这位出自戒嗔座下的二弟子,曾经在莲花镇嚣张跋扈的慧痴的师弟,在这一刻被踢得四分五裂,陨落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