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玉看了一眼老爹,笑道:“老祖宗,大姐姐一家在我们甄家进京的次日就登门了,大姐夫可丝毫没有摆架子。”
“怎么?北静王爷不来跟爹论翁婿之情,我们甄家就要上门跟他讲上下尊卑吗?
“我是不会去的,爹娘最好也不要去。”
“京城谁不知道二姐姐什么处境,我们何必去看人脸色。”
李夫人皱眉道:“宝玉,你怎可这般讲话。”
甄宝玉走到老娘身边,拉着老娘的手道:“娘,我的事您以后就别过问了。”
“总之,我做事有我自己的打算,你要相信我,爹,你是不是该说句话?”
甄应嘉尴尬地道:“那个,既然这样,那,那改日再说吧。”
李夫人像是见了鬼一样,丈夫什么时候对儿子这般态度了。
今日还一口一个宝玉的叫着,平日都不是孽障不离口吗?
老太太坐在上首,瞥了一眼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甄家人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一管事婆子喜道:“老太太,二姑奶奶和二姑爷来了。”
甄宝玉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得,爹,您也不用犯愁了,走吧,咱父子去迎迎我这位二姐夫。”
父子二人刚出了老太太的萱草堂,还没走到二门,甄宝玉老远就看见了几年未见的二姐姐甄宝霖。
甄宝霖也瞅见了父亲和胞弟,激动地眼眶有些湿润。
待两拨人走近,甄应嘉正要给北静王行礼。
北静王赶紧上前两步,搀起甄应嘉笑道:“老泰山万不可如此,都是一家人,就别拘礼了。”
甄应嘉正色道:“王爷郡驾降临,甄应嘉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甄宝玉暗道老爹和北静王真是绝配,一个古板,一个闷骚。
瞧他那一身月白色蟒袍,当真是要想俏一身孝!
一旁的甄宝霖紧跟着上前,哽咽着跟老爹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甄应嘉连连点头称好,然后又转头对着儿子道:“宝玉,还不上前拜见王爷和王妃。”
甄宝玉笑着上前道:“甄宝玉拜见王爷,王妃。”
甄宝霖在旁看着几年未见的胞弟似乎像是吸收了日月精华一般。
从一个嬉笑打闹的孩子,突然间蜕变成了一个气质出众,沉稳自若的青年。
就是身旁身为王侯的丈夫,气势上胞弟也不落下风。
北静王似乎也很喜欢眼前俊秀舒朗的内弟。
上前按着他肩膀笑道:“你就是宝玉,总听你姐姐提起,今日才得一见,果然如珠如宝。”
说着又从袖子中取出一串珠子:“这串鹡鸰香念珠是皇上前些日子赐下,今日便赠与你了,望你不要嫌弃。”
甄宝玉大吃一惊,什么情况?
这他妈名场面男主角不是贾宝玉吗,怎么成了自己?
甄宝玉心中电闪雷鸣。
但他清楚,这东西绝对不能收。
只是这北静王到底是无知者无畏,还是有恃无恐。
不说这鹡鸰香念珠的寓意,单是皇帝的东西你随便送人就够吓人的了。
你北静王莫非把自个儿当成了皇帝,还是有了想当皇帝的心。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