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一脸震惊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柳惜寒，喃喃道：

“喂，你也不用这样拼吧，昨天还不想做我的暖床丫鬟，今天为了获取我的信赖就要自荐枕席了。

“这本书可是全年龄向的啊，我可不想被封啊……”

“笨蛋，你给我闭嘴！”柳惜寒背对着苏离的脸也是涨得通红，“谁说我要自荐枕席了，我只是让你看一样东西而已，你给我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她终于快要褪下了最后一件衣衫，随着衣衫从肌肤上缓缓滑落，少女背后的风景就将全部展现出来。

“你衣服都快要脱完了，还要我睁大眼睛仔细看，你这还说不是……”苏离睁大着眼睛看着少女缓缓卸下最后一件亵衣辩解道，可是很快，他说不出话来了。

柳惜寒并没有脱下全部的衣衫，那半解的衣衫只露出了她那光洁如玉的后背。

可是她的后背并不仅仅只是如玉一般温润无暇，因为上面纹着，不，更应该说是长着一只漆黑的蝴蝶。

这只漆黑的蝴蝶处在她的后背正中，乍一看上去像是纹身，可仔细瞧来却又好像与皮肉合为一体，会随着肉体的生长而渐渐长大。

“这是……？”苏离怔怔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似纹身又不是纹身的图案。

柳惜寒穿好了亵衣，这才转身面对着苏离，幽幽开口道：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十岁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背上就出现了这个神秘的黑色蝴蝶，它并不像是画上去的，反而像是长在我的背上了。随着我一天天长大，这只黑色蝴蝶也渐渐随着我身体的成长而变得越来越大。”

“这其实本来也没什么，我就当是纹了个身，但是……”柳惜寒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从这蝴蝶出现以后，我每月十五都会气力全失，动弹不得，好像全身的精气神都被背后的这只蝴蝶吸走。那一天是我最虚弱最无力的一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一切而无法动弹，像个木头人一样只能静止，只能沉默。

“我寻遍了天下名医也找不出原因，只能在每月十五的时候找个绝对安全的密室静静地自我放逐。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蝴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背上，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每月十五都会抽取我的精气神，我甚至不知道有一天它会不会把我彻底吸干变成一具干尸……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所以我只能尽力地活下去，尽力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尽力让自己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过得开心快乐。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

柳惜寒收去脸上的苦涩，脸上又出现了那天真活泼的微笑，她的语气好像也重新变得轻快起来，只是眼角里有泪光闪烁：

“怎么样，你现在已经得知了我最大的秘密，当一个人把自己最大最隐秘的秘密告诉你时，她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你的那么一丝丝信赖？”

苏离看着这个故作欢颜的少女，这个不知自己未来还有多久却依旧活得开心灿烂的少女，先前的许多怀疑也不由得消散开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无端的恶意猜测这个少女是故意伪装成天真活泼的样子有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简直就是一种罪恶，这只是个因为自己时日无多才随心而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可怜少女罢了。

她那苦涩的微笑，那悲伤中带着坚强的语调，那眼角闪烁的泪光无不是真情流露，可他竟然去怀疑这样一个少女！

他心里觉得愧疚，忍不住想抱紧这个坚强的女孩，可他最后也只是深深的叹息：

“好吧，你确实获得了我的信赖，我愿意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