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笑了笑,借机插入话题:“两位兄弟都是能人,依照着我看,不如就由我老郝走在前边,毕竟我的部众中刀盾手可不少。”
左梦庚一脸头疼:“行了,行了,拢共就那么些人,还在乎谁走前边么。对面可是上万的贼军,就你们那几百人,上去不是给人塞牙缝?”
“此战全军列阵,一同向着敌军冲击,不斩敌酋誓不回转。”
“不斩敌酋,誓不回转!”几人挥舞着拳头,沉声喊道。
...
沔阳州城官道侧边的一处空地上,一顶顶帐篷横七竖八的胡乱树立。
营地内,衣衫褴褛,满身泥垢的农民军,握紧手中带血的兵器,大笑着朝同伴倾诉,似乎想要将此生的话都在此刻说尽。
一名身穿铠甲的少年军官,皱着眉头往里走入。
那军官约莫十七八岁,五官俊朗,身子挺拔,身上铠甲虽然残破,但却是不乱,气质也是与周围的农民军格格不入。
他缓缓往大帐走去,隐隐的,就听得几声粗狂的大笑传入耳中,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女子的痛呼与哀求。
他眉头皱得更深,深吸口气,掀开帐篷帘子往里走去。
入眼则是,一张张摆满酒食的小桌,小桌旁边则是几名赤裸上身的汉子,他们各自怀中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
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对准怀中女子做出各种难以描述的动作,怀中女子不敢反抗,只得压抑住内心恐惧,任由这些体味浓郁的汉子施展。
因为,大帐正中几具血淋漓的女子尸体,就是反抗后的下场。
为首壮汉见到来人,一下松开怀中女子,女子猝不及防跌坐在地,痛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孙将军。”其余几人也是站起身子,对准那少年将军行了一礼。
为首壮汉嘿嘿一笑,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自顾自地迎向少年将军,指着大帐内的女人,朝他讨好似地说道:“哎哟,孙将军,你可总算是舍得回来了,来来来...这可都是我特地挑选的,看上哪个直接说。”
“都出去吧。”少年将军摆了摆手。
“什么?!”
少年面容一冷,音量再度不自觉再度提高了几分:“我说,让他们都出去!”
“耳朵都聋了吗”为首壮汉面容一冷,指着大帐内的众人咆哮着说:“没听见孙将军让你们滚吗?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霎时间,几名头目连连拉扯着女人,逃一般地离开大帐。
待众人离开过后,少年将军自顾自地走到一处桌案前坐定,眯着眼睛扫了眼那汉子,道:“冯将军,如今大敌当前,你却亲自带着部将在营中饮酒作乐,怕是不太好吧。”
壮汉唤做冯双礼,乃是此次张献忠前锋的大将,至于这位少年将军,来头自然也是不小。
少年将军名叫孙可望,张献忠的义子,说着是来协助冯双礼,实则是为了监视他。
冯双礼被这一质问,倒也不恼,只是抓着脑袋打起哈哈:“大军此前一月转战数百里,连拔五城,也是时候让兄弟们好好休整片刻了。”
孙可望冷着脸反问:“冯将军也是沙场宿将,岂不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你在这荒郊野外一休整,那沔阳州内,可就又多了一番准备。”
“哈哈哈...”冯先礼大笑两声,朝孙可望保证道:“沔阳州城四处开阔,无险可守,再加之大明地方军糜烂,歇上两天也不足为虑。”
“可是...”孙可望张了张嘴,想反驳,随后一想起这一路上攻城拔寨的顺利,明军的地方军队真的就如同纸糊的一样,一触即溃。
想了想,孙可望收回前言,对准冯双礼敦促道:“那好吧,最多休整三日,三日后大军开拔,先取沔阳州城,再破江陵。”
“孙将军只管放心,我必不负大帅的期望。”
冯双礼笑着接过话茬,忽又眼珠一转,朝孙可望提议道:“难得有此闲暇,不如招两个女人来陪陪将军你?”
“不必了,我要去营地内巡视。”孙可望面容微冷,收敛笑容,迈步往营帐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