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却只是嘿嘿一笑，继续说道：“王提牢，你也不用跟我嘴犟，你且看看我是谁！”

张宽一把将脸上的黑布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王之寀本来还在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想交代，可在看到张宽面目的那一刻，从内心中发出一声感叹。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张宽微微一笑：“王之寀，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到底代表了什么，怎么，你还不愿意说么？”

王之寀的顿时变得铁青，甚至还有几分沮丧，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眼中的痴汉竟然会反水！

他索性将脸扭到一边去，不再看张宽等人。

张宽见王之寀不愿意看他，也并没有强行将他的脸给扭过来，只是静静的说道。

“王之寀，有些事呢，也是要告诉你的时候，你想的没有错，我在宫里反水了，太子我见到了，甚至还见到了皇帝，至于你们的阴谋，我也禀告了陛下知道，如今正是你将背后之人交代出来的时候，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其实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没有杀我灭口，竟然为了摆脱与我的关系，还将我安置在义庄，怎么，你们读书人的脑子都读傻了吗？我这样的人证你们都敢让我自行其事？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你若是识相，就将背后的主使给交代出来，或许陛下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若是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到时候雷霆震怒，你全家都将化成齑粉！”

王之寀眼睛紧闭，却打算一言不发。

张宽却叹了一口气：“王之寀，你以为你一言不发就可以糊弄的过去吗？不，你做不到！你知道我旁边的这两位是干什么的吗？他们都是北镇抚司的好手，专门擅长做人口供，你若是不说，我就请他们两位出手，造出一份你的口供出来，到时候，想收拾谁，那就收拾谁，你可明白？”

“张差！你不得好死！”王之寀终于破防了，转过头来冲着张宽急声怒吼。

张宽却只是微微一笑：“王之寀，其实你说不说，我不在乎，指使你的人无非就是东林书院的那几位而已，你们为了谋求起复，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高攀龙如今就在京师吧？”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王之寀脸上的表情，在他说到东林书院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发现王之寀的脸色大变，他心里顿时有了底，这才说出了高攀龙的名字。

果然，高攀龙这三个字刚一出口，王之寀就脸色大变。

“不，他不在！”

话刚一出口，王之寀顿觉得不妙，赶紧闭嘴。

可这话已经被张宽听的清清楚楚，当即笑道：“原来果然是他！他应该就藏身在苏松会馆吧？”

见张宽连高攀龙所在的地方都说了出来，王之寀陷入了绝望：“高存之是天下仰望的读书种子，你们不能这样！”

他撕心裂肺的冲着三人吼道。

张宽却扣了扣耳朵，叹了一口气：“读书种子？我记得上一个读书种子好像叫方孝孺吧？被杀了之后又如何？你们这些读书人还不是一门心思的出仕当官？我也没有见你们有谁因为永乐帝杀了方孝孺就从此不再为官的！口是心非的小人！”

王之寀被张宽三言两语就彻底打碎了心房，整个人如同苍老了十岁一样。

张宽站起身来，对身边的熊强和刘静说道。

“劳烦两位，拿了此人的口供，然后速去禀报骆佥事，请他派人捉拿高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