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却笑着说道:“你们二位也不用总向朕磕头,大不了也就是太子与福王一起没了,大明朝就此断绝嘛,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闻听这话,方从哲和吴道南更加不敢接话,都特么扯到大明药丸上了,自己这话还怎么接?
“臣惶恐!”
“惶恐不惶恐的,朕也不在意,自从武庙之后,天子子嗣本就艰难,武庙无后,世庙八子只活了先皇与景王,朕也只有太子与福王两名子嗣,这宫中本就乱成了一锅粥,就算朕二皆亡,又算得了什么呢?大不了,方元辅也可以效仿杨廷和,请小宗入大宗嘛!”
方从哲闻言,差点没磕死。
万历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张宽眼力好,赶紧过去将万历给扶了起来,魏伸晚了一步,却已经将张宽恨得牙痒痒!
“行了,朕今日到内阁来,只不过是来看看这大明到底还是不是我老朱家的江山,有两位阁老在,朕也放心了!”
说着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万历突然转过身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位阁老。
“两位阁老,朕经过此事,也想明白了,太子无有帮手啊,所以朕有心要重开詹事府,给太子准备一些班底,你们两位起草一份名单呈上来吧。”
“臣遵旨!”
方从哲和吴道南除了遵旨之外还能说什么?
万历哈哈大笑,扭头上了肩舆,带着宫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内阁!
而内阁中的两位阁老却直接瘫在了地上。
最后还是吴道南的年纪轻一些,身体好一些,艰难的起身,并且将方从哲给扶了起来。
“中涵公,如今怎么办?”
方从哲面如死灰,无力的被吴道南搀扶在一旁的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陛下拿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这是要开大狱啊!”
吴道南吃了一惊:“中涵公,不至于吧,那份口供咱们不是都看了吗?上面可只有高攀龙,实在不行,就将高攀龙给舍了去,也断不能让陛下掀起大狱啊!”
“你糊涂!”方从哲恢复了一点元气,却指着吴道南骂道:“你只看了口供上只有高攀龙的名字,却也不想想,守卫东华门的禁军是谁调走的!这涉及到宫中密事,若是我,怕是早就开杀戒了!”
吴道南是从礼部尚书任上入阁的,闻听此言,当即就吓出了一声冷汗。
“中涵公,如今该如何办?”
方从哲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高攀龙该杀!”
随即看向吴道南。
“会甫,东林依然把控了科道言官,闻之高攀龙之事必然要上奏,此事谁奏都只有一个死!你我如今也只能约束自己人,不能因为此事上奏!”
“我明白!”吴道南也知道此事已经触碰了万历皇帝的逆鳞,赶紧应了下来。
方从哲仔细想了想,又说道:“会甫,你再放出消息,就说陛下要重开詹事府,詹事府的名单由内阁上奏。”
吴道南一愣:“中涵公,你这是何意?”
方从哲却是一阵冷笑:“东林把控言官之路太久了,也该让些位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