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我吗？”萧婉清干脆拉下脸，不屑地撇撇嘴，“以前你连路边流浪的小猫小狗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都带回家悉心照料着，你就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

听了萧婉清的话，林苏皱了下眉，脸上的狠意消散了一些，但手上依然没有松开。

看出了他的松动，萧婉清放软了声音，轻声细语地补充道：“林苏，我曾经是你最爱的人，你说过，即便我做错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原谅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还一起在教堂的钟声响起时虔诚地祈祷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林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情绪。

他还记得，前年的冬至，A国的华人都在吃饺子和羊肉汤庆祝节日。但他却早早地等在了萧婉清楼下，然后带着她去了附近的教堂。萧婉清当时很疑惑地看着他，问他想要干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钟声开始敲响，他快速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另一边帮萧婉清打开车门，拉着她一起走进了教堂。

教堂里人很少，林苏拉着她走进去，看着阳光洒下来，彩色的窗花倒映在纯色的地板上绽放出流光溢彩的花纹，林苏虔诚地祈祷，希望上天护佑他和萧婉清的爱情能够白头到老。他永远记得，萧婉清眼睛里的亮光和欣喜。

他以为这是爱，只可惜，在爱情里撒谎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演技太好连自己都骗。白头到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求而不得的遗憾罢了。

林苏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萧婉清心如死灰地摇了摇头，“婉清，你亲手将我妈推下楼，我爸也因此去世，直到现在你都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你竟然还能跟我提感情。到底是你被宠坏了还是你压根就没有心？”

“噢。”萧婉清无所谓地说了一句，然后诡异地笑了起来，“他们死他们的，我干嘛要在意？”

林苏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悲怆的情绪开始在心底蔓延开来。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昔日里甜美可爱的她会变成如今这样？之前他还幻想是不是她受了刺激，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了错事，如今看来，或许她只是隐藏得够深罢了。

趁着两人不注意，沈知秋背在身后的手开始悄悄在地上摸索，不多时，她便摸到了一块小的瓷砖片。她慢慢地用手指去感受最锋利的一面在哪里，然后再斜着在水泥地上轻轻磨一磨，直到感受到那一面更加锋利后，她反着手开始小幅度地割着手上的绳子。

还好，刚才的绑匪到底是心软了一分，所以并没有给她绑扎得非常紧，很快她就割断了手上的绳子。

沈知秋表面没有任何变化，手也不敢多动，生怕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沉默了好久，林苏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萧婉清的侧脸，一字一句地问道：“婉清，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以前都是骗我的，对吗？”

萧婉清嗤笑了一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眉头也皱了起来，“刚才是谁说我这时候了还在跟你谈感情。你不也是吗？也是好笑了，全家都死了还有心思问我这问题。这不是都明摆着吗？”说着，她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