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理小脸一黑,眼珠子一转也举起了手:“先生。”
箫朔月移开了目光:“请讲。”
“不知先生可曾听闻火牛阵,这乃是战国时期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即征集了数头牛,在牛角上绑上尖刀,在牛身上披上彩衣,再把浸了油的芦苇绑在牛尾上,趁着天黑打开城门,点燃牛尾上的苇条。
牛受灼热,疼痛难忍,便可狂奔入敌军阵地,敌军以为鬼神降临,便可吓得四处奔逃,我军便能紧随其后猛攻,大败敌军。”
“明智之举,不过略显弊端,尚且不知敌军胆子是否大,且禽兽乃不可控因素,着实冒险。”
箫朔月点点头:“但此法少年心性,胆大创新,已是不错。”
江佑理被第一时间的批评说的有些泄气,但下一秒箫朔月的肯定就叫他扬眉吐气起来。
他坐下后回头看了一眼柳消闲,冲柳消闲挑了挑眉。
柳消闲:“……”
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云无恙正在观望,突然听到七皇女笑着出声了。
七皇女贺婧勾着唇,嘴角都快挑到天上去了,她一双眸子定定的看向云无恙:“先生,我方才看到云无恙举手了。”
云无恙:“???”
滚啊。
来,你直接来杀了我吧,别整这出。
没啥可调节的,她直接选择退出,这B人她要和她再见了。
云无恙幽怨的盯着贺婧,贺婧被她的眼神看的逐渐心虚。
就在这时,柳消闲开口了:“先生,我并没有看到云小姐举手。”
啊???
全学堂几乎都震惊了,有几个不怕死的回头惊讶的看向柳消闲。
不是说柳消闲和云无恙最是不对付吗?如今怎么还替她说上话了?
箫朔月扫了柳消闲一眼,声音冷淡:“柳公子,纵使表现极佳,也不能无视规则随意发言。”
柳消闲睫毛一颤,停顿了一秒后才冷静出声:“是,学生受教。”
“即是如此,便罚你根据今日所说,完整写出一篇策论。”
“……是,学生领罚。”
贺婧正扬眉吐气以为箫朔月碍于她的身份维护她时,就见那冷如雪山仙神般的男人凉飕飕的瞥过来一眼。
“七殿下如此关切云小姐,必然也愿意领了她的罚抄,再加上随意发言,便罚你抄注解三遍。”
贺婧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学堂里的其他学生怎能听不出箫朔月冷淡声音后的阴阳怪气,因此贺婧周围响起了一阵窃笑。
她下意识恼羞成怒就要反驳,却忽然记起母亲的嘱咐:
“国师乃我国圣人,就是陛下也要让他三分,切不要与国师发生口角惹国师不快,要谦逊收敛好好学习。”
对了,如今国师才是大腿,他说谁生谁死,就一个也逃不了。
就算是轻飘飘在皇帝耳旁吹一句某某不详,也够受的了。
这反抗硬生生让她咽了下去,贺婧气的牙根痒痒,却只能回答一声领罚。
云无恙正在心里笑的敲锣打鼓,突然听见箫朔月道:
“既然这场争端皆因云小姐而起,又免了你的罚抄,不如请你起身回答,也好服众。”
云无恙:“……”
她自从进了这学堂,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