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淮渊挑眉:“公主殿下笑什么?”
江婉沁歪头:“……就觉得,摄政王殿下这样一本正经地骂人,挺好玩儿的。”
金淮渊一滞。
“我何时骂人?”
江婉沁勾唇:“下乘,不是骂人吗?我可听说,殿下寄情于山水,说话最是喜欢高雅或自然的措辞,从未有一刻失礼,是最端方的君子,最心善的掌权者。”
金淮渊理了理袖口。
“公主殿下今日和我说了许多遍,听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琢磨了下,公主殿下对这些形容……应该是不赞同的,对吗?”
他唇角自然地弯起来,看进她的眼眸。
只瞬间,她后背就麻了。
脑海中猛地拉起危险警报!!
……一个靠多年伪装立稳好人人设的人,之所以一直没被人推翻固有印象,绝不是没被人质疑过,而是:质疑他的人只有一个结局!
心跳速度飙升。
她下意识紧张,但表情却更自然了,甚至能大大方方对上他黑沉的眼睛,勾唇笑了笑。
“是不赞同啊。”
她揉了揉额头,抬手就拽住他腰上的玉佩,一下拉近与他的距离。
他没动作,长睫一垂,看着她。
那眼神好像……蓄势待发的豹子在看一个胆大包天拽它头毛的笨蛋猫咪。
笨蛋猫咪长得漂亮,但触到了豹子不会容忍的区域,只能面临被吃掉的结局。
于是,他暂时容忍她越过安全线。
他笑了。
江婉沁心脏怦怦跳。
……面对这种表面温柔笑,心里却已经策划好她怎么死的疯批,她真的好、紧、张!!
但还得继续自然下去。
找个理由,比如……
她垂下眼,这时,和他的距离已经贴近到……她只要拽他腰间的玉佩,就能把人扯过来,笼罩住她。
她动了。
纤细漂亮的手直接将他的玉佩打了结,她的手轻轻点着,一点点触上他的腰。
仰头看他表情,她发觉他完全不抗拒她接近。
一双黑瞳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似是在等她新的花招。
于是她笑了,踮踮脚,凑近他的脸颊。
“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眼中笑意更深,声音几乎压低成气声:“因为,我知道……你胆怯。”
金淮渊:“嗯?”
他从喉咙里发出个疑问的单音,瞳色更深了,这么近的距离去看,他的眼瞳没有一丝清澈,全是幽深的黑。
江婉沁扬唇,十分笃定:“就是胆怯。”
“不然,你为什么一直住在医谷?为什么不回府上?”
她歪歪头:“因为府上别院住着一个我?”
金淮渊:?
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眸中的沉色都滞住了。
“……你说什么?”
江婉沁眨眨眼:“你明明听清了,又明知故问。”
金淮渊眼睫一颤,忍不住高高挑眉。
“公主殿下。”
“在呢。”江婉沁轻应,还把玩他的玉佩,好像上瘾了似的。
他匪夷所思:“你不觉得你很荒谬?”
江婉沁疑惑地看他。
视线扫过来时,天然带一股风情,妩媚又亮眼,一下就让人看见她眼里的情绪。
干干净净,纯疑惑。
好像在反问他,这有什么好荒谬的?不就是这样吗?
顿时,他更觉离谱,唇角一抿,好看的下颌紧绷着。
“你搞清楚,摄政王府是我的府邸,你住在我的别院,觉得我因为你所以不敢回去??”
“这胆怯从何而来?你有什么可让我畏惧的?”
江婉沁眨眨眼:“大金和草原的和平条约规定,我成年后,再决定是否和亲。”
“皇上都把我安排在你的别院了,我那儿离你的院子那么近,傻子都该明白……皇上有意撮合我俩吧?”
她撇撇嘴,一副妩媚娇态。
“不然,我哪儿敢对你没大没小的。”
“你感受到我对你的尊敬了吗?”
金淮渊蹙眉:“可你不是有目标了吗?”
“只有你挑别人,没有别人挑你,住在我的别院,也不是非我不可,这不是你说的话?”
江婉沁怔了下,水润的眼睛涟漪阵阵,声音都小了些。
“……摄政王殿下,这么关注我的吗?”
她妩媚脸庞飘上红霞。
金淮渊:???
他险些被她的脑回路搞迷了。
“所以你的目标是谁?”
她明明有目标了,说那些话,清楚明白!
然后,他就看见江婉沁不与他对视了。
漂亮的小脸蛋红意更深,眼尾都透着胭脂色,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小声道:“……还以为能藏住的,没想到殿下这样敏锐。”
她轻轻撩了下头发,顺滑的发丝飘着淡淡的香味,小脸风情与娇态并存,害羞起来,脖子都泛起粉色,叫人只要视线扫过她就难以移开。
金淮渊也不能免俗。
他看见她笑。
形状漂亮的嘴唇唇珠饱满,犹如含苞待放的桃花。
“殿下能再问一遍吗?”
金淮渊眸子一颤,不自觉就开了口:“所以,你的目标是谁?”
“你啊。”
甜丝丝的嗓音,妩媚含情的眼神……
金淮渊瞳孔一缩。
心跳瞬间以不可控的速度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