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轻拍李鹤年的胸膛,一脸玩味道:“数月不见正该温存,郎君天天听曲儿不腻么?莫不是怀疑妾身偷汉,故意让我唱曲儿查证?”
“嘿嘿。”李鹤年捏了捏珠儿的脸,打趣回道:“你要没有半点长进,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可就要惩罚了...”
“怎么惩罚?”珠儿不怒反喜。
李鹤年脸色一变,伸手从床头抓来竹笛,冷哼:“你猜?”
“真是无趣。”
珠儿瘪了瘪嘴,指着竹笛撒娇:“那你给妾伴奏。”
“没问题。”
李鹤年横笛在嘴边,笛中飘出的柔和旋律就像一条小溪,在看不见的上空缓缓流淌。
珠儿正要吟唱,突然屋外唢呐声炸裂,她原本酝酿好的情绪,就这么被挡了回去。
“郎君...笛声都被盖住了,让妾身怎么唱嘛...”
“这是什么声音?”
李鹤年放下笛子蹙起眉,他们兄弟专研音乐多年,还从未听过这样奇特之音。
珠儿嘟嘴抱怨:“还能是什么?声音从隔壁凶肆传来,定是办丧事用的。”
“这声音真有些特别。”
李鹤年旋即翻身下床,赤足去推开临街的窗户,让唢呐声清晰传进房中。
珠儿披上一件薄纱,走到李鹤年身边埋怨道:“郎君千挑万选的好地方,也不知道与凶肆为邻哪里好,弄得人家兴致都没了...”
“你懂什么?”
李鹤年正色回答:“我们兄弟声名在外,住在热闹位置必被打扰,这地方胜在幽静...”
“幽静?这叫幽静?”
珠儿说完指了指窗外,巧合的是唢呐声同时停止,惊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紧接着便合上轩窗,用纤细手指对李鹤年比划。
“郎君,咱们回榻上去...”
“不行。”
李鹤年面对诱惑,一本正经的拒接,并说道:“必须弄清什么乐器,我去隔壁看看...”
“等等。”珠儿搂住他的手臂,蹙着蛾眉提醒:“郎君就这么出去,不怕被认出来么?我让春娘去探探好了。”
“嗯,这样也好。”
李鹤年说完回到榻前坐下,珠儿便挪动莲步开门去唤仆人春娘,心说就让你再休息一会好了。
约盏茶功夫,春娘从马记归来。
珠儿随后回到正屋,轻声解释:“那玩意儿叫唢呐,刚才是丰邑坊胡记,派的两个伙计来挑衅,气得马记掌柜直跳脚,现在正找东家告状呢。”
“胡记的伙计呢?”李鹤年追问。
“自然是跑了,留下岂不挨打?这胡记真会耍手段,还没到腊月擂台...”
珠儿话刚落音,李鹤年又站了起来,“两家凶肆打擂,胡记想到用音乐致胜,说起来还挺有想法的,我想去丰邑坊看看。”
“不行。”
李鹤年闻声后背一沉,珠儿如树懒般挂在他身上。
新昌坊,十字大街,马车内。
苏奈气喘吁吁,抚着湿透的胸口问:“郎君,咱们刚才跑什么?”
“没看到掌柜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般,不跑当馒头么...”
李迄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心说我特么为什么要说馒头?你小子往哪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