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蒙有些不快:“可是这事分明就是敲诈咱们。”
王万荣摇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就算当时没出那茬子,对咱们而言也未必是幸事。”
再看吴蒙依旧有些忿忿不平,继续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你我都是外来户,在<陕>西巡抚衙门里可谓根基全无。你想,那事咱们若是独吞了,将有多少牛鬼蛇神看咱不顺、这些人又将会想多少手段来作弄咱们?有些东西,你拿了容易,想护住恐怕没那么容易!所以这事,我觉着,所谓失之我幸是也!”
吴蒙轻叹一声:“你能这样想,也再好不过,只是,我总隐隐感到,这件事,恐没那么容易了结。”
王万荣闻言,苦笑道:“阿蒙,你心思活泛,这我早就晓得。但你也无需多想,听哥哥一句劝,往后将精力放在公务上。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往后机会多多还大有可为,完全不必在这一个点上耿耿于怀。眼下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你只要卖了力,尽了心,该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
吴蒙一时有些语塞:“我,我不是......我只是,担心......”
但王万荣似乎不愿意再提这事,又咳嗽了两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姐夫,你......”
王万荣手一摆:“没事,没事,这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多休息休息便可。”
吴蒙“嗯”一声,立刻对王喜贵喝了一句:“药买了吗?”
王喜贵被吓了一跳,连声道:“买了买了,治风寒腹泻的药,已经都在煎着了!”
吴蒙转回头,又寒暄了几句,对王万荣道:“姐夫,你好好养身体,我就不打扰你了。”
王万荣微微一笑:“好,你自己也保重,最近湿气重,又忽冷忽热的,你身子骨结实,却也还是得多小心。”说完这一句,想起一事,“我听同僚们说,再过一两日,部队要移驻咸阳,说富平、三原一带最近有大贼肆虐,你也提前做好准备。”
吴蒙听到“富平、三原一带”,想起一事引得心中大震。标兵营得到消息向来快一步,王万荣既然能对自己说出口,恐怕真实性也八九不离十,感激道:“多谢姐夫。”说完不忘关心一句,“届时你不如先回西安将养将养。”
王万荣“哈哈”笑道:“不必不必,风寒小疾,跨一夜就过去了,你姐夫虽然不比当年强健,却也不是驴粪蛋子表面光。”
吴蒙点头起身,又说了几句保重的话便即告辞。临去了又讲了王喜贵几句,王喜贵唯唯诺诺只是答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