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黑色圣堂。”我没有停下脚步,用冰冷——至少我认为冰冷的语气回答道,“我们跟随帝皇的旨意行事,而不是星语者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预兆。”
“她梦见了帝皇黑剑!”女舰长高喊道,“就在下面,就在下面的星球上,她梦见了帝皇黑剑!”
我停下了脚步,或许这是个值得注意的预兆。在我沉思时,她们带着紧张的神色望向我。
我忽略她们的目光,走向船舱过道一侧,舷窗外,圣莫瑞甘巢都在厚重的云层下燃烧,炽烈火焰照亮星球那终年不散的灰黄大气。它看起来是如此肮脏,炽白的烈火在大气层的掩映下称为一个脏污的晦暗光点。
就像一个疮。我想,一道银河中腐烂,肮脏的疮。
“圣莫瑞甘。”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圣墓次星区核心世界。国教圣地。圣人莫瑞甘的殉道之处,你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圣地世界该有的所有东西——”
“——还有战场遗址。”索拉尔舰长抢过我的话,并且在我看向她时挑战的回望。
“是的,还有战场遗址。”我选择忽略她的挑战,“在我们之前,上一支圣墓远征军曾经于此血战,并且全军覆没。帝皇冠军,远征军元帅伯里斯兄弟与二百八十一名战斗修士殒命于此,他的帝皇黑剑落在星球表面,无人回收……但那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了。”我转向阿加莎,“或许这梦的确有些价值,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阿加莎没有回答,她看起来很害怕。
“她不敢。”索拉尔舰长直言不讳,“请原谅,但您有些时候看起来很……”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很多时候我看起来的确不算友好。
“我是个裁决者。”我耸了耸肩,算是对这个问题做出些回答,“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找我导师,瓦沙克大师聊聊?他才是远征军的牧师长,他有权决定一切。”
“瓦沙克大师是个真正的黑色圣堂。”索拉尔舰长说,“他很……狂热,不太可能相信阿加莎。”
“所以你们找到了我。”我点点头,“远征军里最年轻,资历最浅,最不黑色圣堂的修士。是啊,很聪明。”
我注意到索拉尔舰长的面色因恐慌变得苍白。
“我无意冒犯。”她解释道,“我们只是觉得,您不像其他修士一样,对星语者避之唯恐不及。”
“我会具体的评判每一个人,而不是简单的分门别类。”我转身离去,示意她们跟上,“是啊,我明白了。走吧,我们去见见我的兄弟。问问他们的看法。”
她们匆匆跟上,因为身高原因,阿加莎不得不小跑着。我从眼角看见了她的踉跄,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找你的导师?”索拉尔舰长问道,“你刚才说了,瓦沙克大师才有权决定一切。”
“而你刚才说了,瓦沙克大师是一个真正的黑色圣堂。”我不无讽刺地答道,“他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