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30岁上下的黑人女子正坐在一艘简陋的木筏上,费力地划动船桨,艰难地推进着木筏的前进。
四周的这片海域内,除了海浪就只有她一个人类的存在。
高温酷暑和饥饿让她整个人处在低血容量性休克的边缘,刺眼的日光让她时不时地陷入短暂的失明。
她早已经喝完了自己携带的一点淡水,她时不时地抓起木筏上的半个椰壳,看看四周的海水纠结一阵又放下。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坚持不住喝下这海水,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就会陷入严重的生命危险。
这女子正是失去了唯一队友的第3组选手、芭贝特·洛塞尔。
她的身体机能已经近乎完全崩溃,完全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和过去良好的身体底子在硬扛。
虽然她非常清楚自己扛不了多久,但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她也必须进行这一次豪赌。
然而,芭贝特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窸窣声。
这声音虽小,但却不断地扩大、逼近,就有如催命的耳语,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划!划!划!
芭贝特用尽全力滑动着船桨,如同扑火的飞蛾,虽然狂乱,但很快就燃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就如同回光返照一样,她的知觉开始变得极其敏锐。
当那一阵大浪打来、木筏之间脆弱的联系断裂时,她几乎能够听到每一根藤条绷断的声音,也能够看到那摇曳的水面下徘徊游曳的两头饥饿的鼬鲨。
“到此为止了么?”
在那木筏崩碎之前,她终于是按下了脖子上挂着的发射装置,随即她便掉入了水中。
“……”
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船来接应她。
不知怎的,芭贝特就仿佛是被这世间遗忘了一般,随着海水的侵蚀,她缓慢地向着下方坠落而去。
那两头鲨鱼似乎也已经是预见了她的死亡,并不着急,只是静静地仰头等待,等待一场静谧的饕餮盛宴。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救援队呢?”
芭贝特的心从希望、失望转向了绝望,她也从之前的不想回家、尽力而为变得无比地想要再次见到自己的家人。
“有没有人,救救我……”
当她的意识即将消失、咽喉里那微弱的声音即将被海水完全吞没的时候,忽然有一只坚定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当芭贝特被拉出海水的时候,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位白发苍苍、但容光焕发、从脸上看不出年龄的英俊男子关切的脸。
她对着身后那暴怒的鲨鱼比了一个国际手势,随即满意地微微一笑,便头一歪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