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不认识。”
“此乃荇菜。”
赵襄已经在廊下等候,见到糜信和李承一起进来,还颇为惊奇,但面上不露,等到李承看完了荇菜,转过身来后,行礼如仪,“李郎君,三郎。”
两人忙回礼,糜信行完礼,马上开口解释:“襄妹,今日实在误会!吾得了你的吩咐,就马上叫府库的掌事亲自出城去交割飞鸟庄的税粮,免得李兄多跑一趟,还要进城麻烦,不曾想那个混帐玩意,先是听错了吾的意思,还和守门的吕千勾搭在了一块,想着陷害李郎君,要克扣了他的粮食!”
赵襄长眉一挑,似笑非笑,“是如此吗?”
这么几句话,李承就发觉了一点,那就是相比之下,糜信似乎一点都不惧怕赵襄,而关平似乎隐隐对着赵襄敬重之余,还带了一丝忌惮害怕,比如这些骗人当面扯谎的话,关平估计是不敢说的。
“自然如此,自然如此,”糜信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吾刚回府去,就恰好遇到了李郎君,吾两人一见如故,只恨不得早些认识,他这么一说来龙去脉,吾就知道,那府库掌事会错了意,办错了事!”
李承也给糜信作证,“三郎是无心的。”
可怜的府库掌事,不仅可能面临被糜芳卸磨杀驴的风险,还背上了好大的一个黑锅,赵襄本心是半点都不信,但是见到李承在一侧连连点头附和,也不愿意戳穿这善意的谎言,“请入内吧。”
到了赵襄日常起居的此处小厅,除却一面书架上都是卷轴竹简之外,其余的一概饰品都无,糜信又是感叹,“襄妹何须如此简朴?此处一点都不像是将军府的气派,今日的事儿是为兄的不对,吾理应赔礼道歉——门外还预备了一车的好东西,送给襄妹日常摆设之用。”
赵襄的此处住所的确简朴的很,简朴到了夸张的地步,什么装饰品都没有,比起糜芳的那个奢华正厅,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糜信才有这样的想法,给赵襄添置一些家具。若是能用上糜芳正厅里的那些东西,的确是够气派了。
当然,糜信要是送,也肯定和他老爹的好东西差不多,舔狗嘛,都是一副德行。
赵襄微笑不语,只是让自己的丫鬟给两人倒水,赵襄居于上座,她的身后一面墙都改成了书架,李承和糜信各分左右坐下,李承很是好奇,却不知道赵襄怎么这么喜欢读书,“女郎不知道日常看些什么书?”
“天文地理,郡国县治,都会看一些,”赵襄说道,“只是江陵城中书不算多,世家大户那里借书难借,倒是军师将军黄夫人,有些时候会寄一些蜀中有的书卷于吾。”
黄夫人?黄月英吗?“这位黄夫人已经去蜀中了?”
“是,眼下正在成都,”赵襄笑道,“李郎君认得黄夫人?”
“不认得,”李承摇摇头,“但是在荆州人话语里,黄夫人才干甚是了得,可比肩军师将军。”
“此话太过于夸张了,”糜信大摇其头,“军师将军有经天纬地之才,黄夫人怕是不能有如此厉害,再说了,女子如何能和男子相比?”他说完了马上觉得话不对劲,马上对着赵襄赔笑,“襄妹自然才学了得,非吾等男子可比较也!”
“男女并无差别,”李承接话道,“分工不同罢了。”
反正糜信此人在这里,几个人之间大概也说不了什么深层次的内容,只能随意谈一谈了,赵襄于是换了话题,“那守门的吕千占了李兄的位置,可是要把他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