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圣人真乃我儒门楷模呀!”秦安听到杨一心证道后,既是羡慕,又是不甘,还带着几分嫉妒。
就连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首辅之位感觉都不香了,如能证道,一介平民又如何?
事实上,布衣证道是所有书生最高的理想,朝堂,只是无奈之下的选择罢了。
秦首辅,说到底他也还是一介书生。
“老师不必挂怀,杨圣之所以能够证道,想来这《文心》的功劳不小,正是临江书局推出了《文心》才让杨圣有了布道的机会,让天下文人看到了他的道心,老师应该高兴才是,因为我儒家这一次又多了一条证道之法!”吕经纶在一旁安慰着秦安。
吕经纶不愧为秦安的得意门生,最为器重的弟子,也就他敢这样跟秦安说话。
而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杨一心既然能走这条路,我秦安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秦安老怀大慰的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子,为当初自己收了吕经纶到自己名下而由衷高兴。
“子玉说得对,杨一心能做到的,我秦安也能做到,下一刊是什么时候,待老夫手书一篇。”秦安想到做到,他马上让人铺开白纸,就要下笔。
“爹呀,您可不是想写就写的呦,我听说呀,那临江书局给《文心》定的规矩可不小呦,一定要有名望,且有认定的名额才能发稿呢,没有名额的话人家是不收的哩。”秦安的淘气女儿秦诗怡一边给他磨墨一边说道。
秦安的笔一下子停在了空中,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我,秦安,鸿儒,当朝首辅,你说你瞧不上我的文章?
“名额,有有有,老师作为当今鸿儒,怎能没有名额,书局的幕后主政人吴青山,他专门亲自来京城给老师送名额,可是老师的府上岂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那吴青山在门外足足等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机会送出,最后正好遇到学生,我与其算是旧识,他托学生专程给您带了五个名额呢。”
吕经纶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叠五个玉牌,都是用上等的东海昆玉制成,上书文心二字,还好他专门找吴青山要了几个,不然今天算是糗大了。
“哎呀,有五个呢,吕大哥能不能给我两个!”秦诗怡一把抢过两个玉牌,根本不给吕经纶说话的机会,吕经纶苦笑。
“而且您要是想发稿的话,可以由书局专门约稿,属特邀稿子,放在首页的。”吕经纶补充道。
“真的吗?”秦安感到无比的欢快,仿佛夏天喝了冰水一般舒爽。
“其实,那天吴校尉跟我说,他本来第一个想到的是邀请老师代为撰写发首刊词的,毕竟您才是首辅嘛,可惜宰相家的大门,哪怕是门槛,他这种九品小官踮起着脚尖都够不着,奈何!”吕经纶连连摇头,颇为惋惜的样子。
“岂有此理,人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老夫一世清誉都毁在了这帮得意忘形的家奴手里,来人,将门房给我家法伺候,赶出秦府!”
秦安大怒,一想到本来成圣的应该是自己,顿时心痛不已,悔恨平时对家奴管教不严。
可怜的门房,他绝对想不到仅仅是因为第一天吕经纶来拜访的时候,自己敲诈了他五两银子,招来今日大祸,被打了一顿还被赶了出去,从此流落街头。
腊月十五,临江拍卖会正式开始。
云娘特别适合这个场合,她在台上进退有据,主持拍卖会。
“三百五十匹彩棉,作价两万九千两银子,恭喜大通商行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