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说说吧,我该不该投奔汉王?还是说,我应该趁机去取徐寿辉和倪文俊的地盘,然后割据一方自立?”
大堂内,明玉珍半眯着个眼睛,视线在面前几个将领的身上来回游走,试图发现最聪明的那个,为自己排忧解难。
可半天过去了,周围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他明玉珍等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
为了催促一下周围的这帮老伙计,他也只能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下一刻,明玉珍微微皱紧眉头,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把华丽的匕首,然后用力地扎在面前的实木桌子上。
‘咚’!
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响,让沉默的将领们浑身一哆嗦。
随后,明玉珍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两度,抬手对着这群将领指指点点道:“都别装哑巴了!说说吧!”
“再没个主意,十天一过,粮草耗尽,就等死吧!我们这破地方,四面环山,耕地就那么些,老百姓自己都不够吃,更别说我们近十万军...”
原本打算继续装聋作哑的将领,听到粮草即将耗尽,这才有了那么点危机意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寂静的大堂里,也算有了点动静。
只不过,在座的各位都是武夫!论打仗,他们说一不二。可论起政治智谋、论起长远的战略眼光。
这群人加起来还凑不出一个脑子。
徐宋之中,脑子最好使的,就数太师邹普胜,但他还不在这里。
所以,众人也只能根据现实情况来逐步推断。
而过了足有一刻钟。这帮人,才初步统一了意见。
“将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在有的时候,这贪心一定要省一省,说到底,您看上的那些重镇,基本都是先皇徐寿辉的地盘。”
“大家曾经同侍一主,低头不见抬头见。换种说法,现在就是大家继承遗产的时候。先皇徐寿辉并没有留下遗嘱,那倪文俊没了,剩下我们几家,如何分配,也都应该是几家一起商量,万不可先取!”
“如果那赵普胜等人,都是像倪文俊这种不讲道理的泼皮。只有他们不义在先,我们才可以直接取。但说句老实话。明将军,您和其余的人关系都不错,没必要撕破脸皮。这些事情,都可以商谈。”
“是啊,如果我们这次在没有商议的情况下,独自取了徐寿辉的遗产。那这不仁不义的帽子,可就被扣定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没到那种可以不讲理的地步,万事都得按规矩来。”
“外面元庭虎视眈眈,切不可让内乱覆灭义军。倪文俊已经引发了一次大规模内乱,断不能再有第二次。”
“义军势力本就不大,若是再分散,就会被元庭各个击破。到时候,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不仅是因为道义,还要为了我们义军今后的发展。这城池,断然不能取,反而应该和其余义军重新抱团!”
...
这番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明玉珍实力薄弱,没办法以一己之力压迫其他人。
强行夺取徐宋的遗产,很可能让剩余的将领调转枪头对准自己。
此举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如果他今天做了第二个倪文俊,不按规矩办事儿,反而背刺其他义军,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搞不好,这分裂的举动,会让南边的义军就此覆灭。
“你们说的,的确有道理,但这粮食又该怎么处理?军饷又得从哪里来?空话可填不饱肚子...”
“这...哎!”众将一个个唉声叹气,满脸不知所措。
...
商议之时...
明玉珍的亲信,忽然急匆匆地从外走了进来,打破了现场的气氛。
“将军,收到来自赵普胜的书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