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哈刺答摸着脑门摇摇头。说起传统水战,他了解的可比龚伯遂多不少。
片刻后,他就想起了不久前的战例,便对着龚伯遂回应道:“龚兄,对于水战,你的确不太了解。这样吧,我讲个例子给你听!”
“还记得答失八都鲁父子吗?他们在四川行省的时候,就在长江两面的支流设伏,等汉军水师走进包围圈的时候,再派我军战舰出阵。”
“等敌人摆开阵势之后,伏兵尽出!只此一计,便击退了赵普胜的先头部队!”
龚伯遂满脸不解,当即皱紧眉头,指出了疑点:“那火你赤只是说了行踪被暴露,他可没说被埋伏啊?”
哈刺答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但也只能按照事实,结合自己的想法回答:“龚兄,不管水战陆战,敌将知道了你的行踪,又怎能不做埋伏?”
“那火你赤只是为了一张面皮罢了,不愿将此说出来。你看看前线观察员的报告就知道了。”
“这里写着,火你赤在距离敌军舰船三里地的时候,就被霹雳弹炸了!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被炸到。肯定是埋伏在长江北岸的汉军干的。你可别忘了,那片地盘原来是徐宋反贼的,现在可是在汉军的手里。”
“还有,龚兄,你也别想着什么能轰出三里的大炮。当前我们元军最好的火炮,架设在高处,也只能勉强打一里地。”
“那汉军装备再好,也不可能打出三里地!”
“再说说最近几日。自打火你赤逼退了汉军水师后,他又带领士兵和民夫就地修筑防御要塞!水陆加在一起协同作战,抵挡住赵普胜绝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龚兄,你实在是多虑了!”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今天龚伯遂也算是长了见识。心中虽有不解,可身前之人对水战的了解,远胜于自己,既然他说了没问题,那自己就不应该再继续怀疑。
一切,都得等打完仗之后再去考察。毕竟现在不是学习的时候,他得将精力放在丞相交代的任务上。
随后,他对着众人拱手作揖,然后继续研究他擅长的陆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坐在作战会议室中央,查看战报的脱脱,忽然嗅到了一丝阴谋。
这汉军水师,一路战无不胜。碰到的部队,别管是普通水师,还是水师精锐。对于他们来说,别无二致,几乎都是一触即溃。
脱脱记得,在四川行省境内,驻扎着一支精锐水师,他们的战船也包上了一层铁,火炮威力也不俗!
虽说数量不多,但送来的报告显示,他们在遇见汉军水师后,没有被伏击,而是直接被赵普胜从正面击溃。
就算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无济于事。一个照面就被揍得体无完肤。
四川境内,有的水道并不宽敞。当时的交战地点也较为狭窄,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再大的兵力优势,也无法显现出来。
也就是说,就算要交战,也得排队,一个一个来。
在敌我双方,没有明显兵力差距的时候,往往才能体现水师的质量。
而在这看起来势均力敌的场面上,元军水师也依旧没扛过一个回合。
如此看来...
那火你赤在首战上输得不冤,能撤退出来便已经是祖坟冒青烟。
后来,元军精锐水师补上。这批水师的装备,和四川境内的那一批别无不同。
而且,水战和陆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隔着百米外,水军战舰就开始用火炮对轰,直到一方沉没为止。
船沉了,要么被友军捞上来继续作战,要么被敌军捞上来当俘虏。
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水军绝对不会放弃火炮优势,选择伤亡巨大的接舷作战。大多数时候,水战看的都是舰船和火炮。
坚实的战船,和威力巨大的火炮,才是左右战局的主要原因。士气的高低和决心,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