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听完道尔的话，菲戈微微闭上了双眼，似乎陷入的某种回忆当中……

菲戈出身伟大航道，一个已经毁灭的王国的边缘小渔村，村子被毁灭之后，他被姗姗来迟海军所救。

无处可去的他只能加入海军，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力，他在村里也只是个野孩子，没有在意他的人，也没有他在意的人。

加入海军的他完全没有报仇之类的想法，之所以会投身所谓的正义，也许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得到更高的权利和地位罢了，至于得到之后会怎么样，他没有想过。

总之，在海军大环境的影响下，加上卓越的天赋，他逐渐变得强大，比跟他同期的大部分人都强大。

直到成为海军将领之后，他才开始思考那整天被他与同僚们挂在嘴边的“正义”，他也开始试着实现自己的正义。

他发现在信念的加持下，自己的实力也在飙升，这使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半辈子终于找到方向。

但是，在面对人生中最重要一次抉择时，他的正义却使他失去了成为“大将”的资格，转而来到海底大监狱，推进城。

那二十年的时间，看守监狱的同时又像是自己坐了二十年的牢。

道尔的一番话点醒了他，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的正义本就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当初所维持正义时，站在了海军的立场，而没有站在那些所谓世界贵族的立场上。

“原来如此嘛？”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菲戈张开了微眯的双眼，发出了爽朗的大笑，笑到眼泪都掉出来，笑到内脏的旧伤都被扯动了……

“小道尔，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连我这老头子都能受用无穷啊！”

“好啊，真好啊，不愧是菲戈的孙子！”

道尔看着开怀大笑，连带精神头都好了不少的老爷子，主动把茶水递上才说道。

“爷爷，我不过是比一般人更加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罢了，真要比起阅历经验，您这姜还是老的辣。”

道尔这话说的倒是认真的，这件事在他自己妄想手搓原子弹失败之后他清楚了，“知道”和“做到”就是两个纬度的存在。

“所以，这次想带爷爷回安德烈也是希望得到爷爷的助力，有些事，只有您做得来。”

道尔再次发出诚恳的邀请。

“哦？是这样吗？”

“可是老夫这快入土的年纪了，还有什么是非我不可的？老夫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还有，小道尔，你不老实啊，你还没告诉爷爷，你的梦想，或者说你的梦想。”

菲戈收敛了满脸的笑容，变回了一开始那严肃的样子，不过，却多了一份认真。

因为他明白，能够说出那样一份正义之论的孙子，觉得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绝不能因为年龄而小看。

“权力是种毒药，如果容器破裂，就会扩散。而孙儿要做的，就是重新塑造新的，更大的，更稳固的容器……”

本就在认真等待道尔下文的菲戈，细品之下的依旧老脸微微颤动，瞳孔猛然收缩，双手甚至在椅子上握出来一道凹痕。

“呼~”

“爷爷明白了，明天我会跟你们回去。”

菲戈深呼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之后，才缓缓说道。

菲戈没有再细问了，这种事千万分的谨慎行事都不为过，具体的事还是回到安德烈再细说吧。

“你先出去吧，该吃饭了。”

“老夫还得给老朋友们打个招呼，总不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