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历史上这个世界回以他的是无尽的恶意。
张泽用力点头,“是,官家很是温柔。”
人不能太温柔,会被视为软弱可欺。所以后来赵祯的第一任老婆就毫不犹豫的抽了他一巴掌,触发了赵祯第一个大任务:废后。
杏花急匆匆的回来了,欢喜的道:“郎君,咱们这边有名的富户刘密先前喝多了,拿着铜钱到处撒呢!”
“你就没捡?”李献笑着问道。
“捡了。”杏花喜滋滋的道:“我手快,还带着竹篮,捡了三十一钱。”
张泽赞道:“是个有运气的人。”
刘密为富不仁,原身的记忆力对此人只有无尽的鄙夷。
杏花把铜钱拿出来,却只有九钱。
“怎地只有九钱?”张泽看了李献一眼。在宫中有句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我本想都拿了,可母亲说过,不该自己的钱财,一文钱都不要拿。我仔细想了想,那一次刘密出行,马车车轮压到了我的脚,我那双鞋子正好是九钱。所以我就拿了九钱,剩下的放在了他的身前。”
杏花抬头,赧然道:“郎君,我是不是有些傻?”
李献看着她,突然一笑,“是。”
……
太后的生辰庆祝活动搞的很热闹,规模很大,据闻不亚于官家的生辰。
赵祯热情邀请李献去宫中赴宴,李献婉拒了。
水调歌头此刻正在火热,用后世的话来说,这首词已经占据汴京热搜榜第一名许久了,他就不想去凑热闹。
吃完午饭,李献照例去蔡河边上散步消食。
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笑嘻嘻的行礼,“刘密见过李郎君。”
“哦!”李献看了刘密一眼,“何事?”
热搜榜的能量不小,最近李献在老鸦巷颇受欢迎。
“老夫以前糊涂,竟然压坏了贵仆的鞋子,老夫心中不安,这不……来人!”刘密回身招手,一个仆役拿着一个木盒子过来。
木盒子看着做工简单,平平无奇。
“这是老夫的一点赔礼,不为别的,只为李郎君一首词镇压了辽使的威风,老夫听闻后,当即狂饮,这不,喝多了丑态百出。”
李献摇头,“不必了。”
“李郎君看不起老夫?”刘密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是一尊玉雕的鱼儿,很是温润活泼。
李献点头,“是!”
刘密:“……”
李献走上第一座桥,看着漕船源源不断的从城外涌入。
下午,赵祯急匆匆来了,气急败坏的道:“皇城司有人来禀告,说那刘密与人勾结,准备以送玉鱼为由,弹劾你勒索富户。”
李献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幸而本能促使他拒绝了刘密的赔礼。
“大娘娘说,那首水调歌头让你出尽风头。这风头出了,接下来就该准备挨刀了。”
太后这话说的就和邻家大婶般的随意亲切,令李献琢磨了许久。
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通过打击他来打击赵祯。
沛公依旧欢乐的和杏花一起逗弄来福,小狗无奈的躺平,把肚皮袒露给二人。
这是信任,也是臣服之意。
“刘密呢?”李献问道。
赵祯听出了煞气,“怎地,动火了?我一直觉着你就像是千年的老狐狸,不肯轻易动怒,没想到啊!”
“往日我犯得着和那些人动怒吗?”李献起身。
“那厮还在家中做着认识高官的美梦。”赵祯说道:“咱们一起去。”
“我也去!”杏花举手。
“汪汪汪……”来福翻身起来,向家主进献忠心。
刘密正在家中喝酒,作陪的是两个请来的女妓。
喝的醺醺然之际,三人渐渐放浪形骸。
呯!
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刘密从女妓胸中抬头,骂道:“打出去!”
烟尘散去,刘密看到了门外的李献。
“李郎君,稀客,稀客呀!”刘密起身,却有些腿软。
李献伸手,赵祯的护卫递上木棍子。
赵祯兴奋的道:“你不会想毒打他一顿吧?”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循规蹈矩的少年忍不住想参与其中。
李献走过去,一脚踹翻刘密,在两个女妓的尖叫声中,一棍子砸去。
“嗷!”
刘密被打断双腿拖到街上。
李献杵着木棍子,森然道:“那些地老鼠最是欺软怕硬,你若是不下狠手,他们便会以为你软弱可欺。”
他看了赵祯一眼,“做人要紧的是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想啃我一口,就得做好被我一棍子打断腿的准备。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汴京的某处,酒杯在地上粉碎。
“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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