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得先去见曹氏。

“荷儿也去。”

带着个小女娃，正好调和气氛。

随行的仆妇面露难色，“侯爷，娘子说，今日要教小娘子习字。”

“不要！不要！”苏荷叫嚷着，拉着李献的衣袖往外拽，“国安哥哥，我跟你去。”

“改日再学！”李献带着她出去。

十八罗汉若是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大呼不公。

他们但凡敢说什么改日再学，王贺等人就会提着大棍子狠抽。

到了曹家，因为是突然袭击，故而没提前通知。

“找我家小娘子？”门子一脸懵逼，心想不告而来，这不合礼节啊！

“奉命而来。”李献指指宫中，门子想到了前阵子有内侍来问小娘子的情况，心猛地就突突跳了起来，恭谨行礼，“请侯爷进来奉茶，小人这便去禀告。”

晚些，曹氏的父亲曹珣来迎。

他是曹玮的兄弟，不过却没有曹玮的本事，就靠着祖产和门荫为官度日，倒也逍遥。

不过既然是将门，自然要习武，练习骑射。

“小娘子何在？”曹珣问道。

有人去问了，说道：“小娘子在练武。”

曹珣知晓李献的来意，一脸纠结，“老夫这里有些好茶，侯爷可愿品尝？”

“令嫒不爱红装爱武装，我觉着倒也不错。”

李献的话令曹珣一怔。

随即就去了练武场。

只见一匹黄骠马带着一个少女在疾驰，少女在马背上张弓搭箭，松手，哚的一声，箭矢落在了红心偏左一点的位置。

“这箭法……”李献摇头叹气，就在曹珣心中不安时，他说道：“不去杀敌可惜了。”

连续三箭，均落在了红心左右。

“小娘子。”有人喊道，少女回头，见父亲陪着一个年轻人站在外围，边上有个小女娃，正好奇的看着自己，就下马过来。

面如满月廋一点，白嫩，双目炯炯，额头白净。脸上因为运动的缘故绯红，看着飒爽英姿中有些女子的柔美。

正好！

只是一眼，李献就觉得这个少女正适合赵祯。

“姐姐好厉害！”

苏荷拍手，艳羡不已。

“这是定远侯。”曹珣介绍道。

“见过侯爷。”

随即就是一番例行公事的问话。

“若是不能为后，只能为妃……”李献看着少女。

少女毫不犹豫的道：“日子是自己过的。”

没男人，难道姐姐我就不过日子了？

可惜了！

出了曹家，李献叹气。

“国安哥哥叹气作甚？”苏荷问道。

“这个女子，配他可惜了。”

时间还早，李献干脆带着苏荷进宫求见太后。

“太后，定远侯求见，还带了个小女娃，说是想进宫看看。”

内侍从未听闻谁这般大胆的。

宫中邀请人都会事先安排，每个人都落实到位，什么我多带一个，没这回事。

太后笑了，“听闻他甚是喜欢那个小女娃，老身也看看，是哪家的小女娃这般可爱，能令他如此偏爱。”

“不能进的。”宫门外，苏荷严肃的对李献说道：“爹爹说了，皇宫有老虎，一般人不许进去。”

“老虎被打死了。”李献随口糊弄。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内侍来了，“侯爷，请。”

李献垂手，苏荷牵着他的衣袖，刚开始还拘束，渐渐的放开了，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一会儿说这里好看，一会儿说这里好生有趣……

带路的内侍都多了些耐心，仔细给她讲解着各处宫殿的情况。

太后专门等着，先见到李献，还纳闷小女娃哪去了，就听李献的身后有小女娃的声音传来。

“国安哥哥，太后凶不凶？太凶了咱们就回家去。”

太后莞尔看着李献无语望天的模样，笑道：“哪家的？”

“国子监直讲苏成的二女儿。”李献把苏荷牵出来，“荷儿，给太后行礼。”

苏荷乖巧行礼，太后见她眉目如画，且可爱精灵，顿时喜的不行，一迭声令人取了点心和孩子喜欢的玩器来。

李献抽空禀告了此行的情况。

“曹氏极为大气直爽，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女子。且臣更看重一点，她拳脚了得，刀枪也不错，甚至还会骑射。太后，若是局势突然生变，官家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

多年后，某日宫中突然哗变，赵祯吓的魂不附体，但彼时的皇后，另一个曹氏却怡然不惧，带着宫人竟然准备平叛。

太后沉吟良久，问道：“你觉着……”

“未来之事，谁说得清呢？”李献放低声音，“再有，官家的性情其实……极易被女人所惑。有这么一位皇后在，什么宠妃，什么烽火戏诸侯……”

“那曹氏怕是会一刀剁了那个宠妃。”

太后看着李献。

李献用力点头，“正是如此！”

太后叹道：“果然是凶悍的女人适合他！”

出宫时，李献见到了赵祯，只是笑了笑。

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怎地这厮笑的如此阴险？”大宋官家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