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没察觉的。
“人体有无数奥妙,没察觉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空口白牙,你可能证明此事?”大儒冷笑道。
“我今日便是为此而来!”李献举起手中的铜球,“今日,我将用一个试验来证实无所不在的气是如何压制万物的。”
李献说道:“先前我把两个半球合在一起,在场见证的十余人,可曾有疑问?”
“中间那个是什么?”有人问道。
“树胶和油脂。”李献说道。
“是,我嗅到了油脂气。”
“确实是树胶。”
“没有问题,对了定远侯,你先前用那个东西抽了许久是作甚?”官员问道。
“这是抽气筒。”这个特制的抽气筒,若是换个高大上的名字便叫做真空泵。
李献拿起抽气筒,“我用这个抽气筒把铜球中的气给抽了出来,如此,外面的气存在,继续压制铜球。可铜球内部的气被我抽了出来,于是失去了压制……宽夫!”
李献退后一步,狄青递上水囊,他接过喝了一口,眯眼,“杏花弄的米酒,味道不错。”
这是杏花为他专门打造的胜利美酒,却被狄青这个酒鬼给提前弄了出来。
文彦博知晓,这是先生给自己的出头机会。
当着大宋君臣的面,当着无数汴京人的面,他只要发挥正常,便能让所有人记住自己。
他走到前方,压制住些许心中波澜,回想了一下先生教授的知识,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起,但此刻没空去琢磨,他顺着说道:“铜球内部失去了气,便是真空。而外部的气压依旧存在,如此,压力便从外向内,如此……”
我明白了!
文彦博半边身体都麻了,浑身颤栗,他回头看了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先生一眼,觉着自己将要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如此,整个铜球将会异常牢固,很难分开。”
先生说过气压不可思议的强大,但没做过实验。
此刻,便是揭晓的时候。
“很难分开那两个铜碗?”一个大儒笑道:“不会是用什么秘法粘液黏在一起了吧?”
一个老人走出来,方才他检查过铜球,沉声道:“先生是在质疑老夫的双目吗?若是有粘液在,老夫便挖了这双眸子去!”
大儒洒脱一笑,“罢了!”
文彦博回身,李献说道:“一边四匹马!”
四匹马?
文彦博愣了一下,但依旧稳沉的吩咐人牵马过来,用最牢固的绳子套住两头,连接两边的战马。
几个军士在边上监督和看顾。
“先生。”文彦博回头请示。
李献喝了一口米酒,走过来,站在中间,举起手,挥下。
“驾!”
军士们齐齐打了个响鞭。
一边四匹战马,各自往一头奔跑。
绳子被瞬间拉直,吱呀作响。
“该崩飞了吧!”王澜山笑道,笑容瞬间僵硬住了。
八匹战马分为两队,拉着中间不大的铜球,可它们竟然停住了。
“驾!”军士们挥舞鞭子,真正的在抽打战马。
战马长嘶,继续发力。
绳子肉眼可见的紧绷,而且边上出现了毛刺。
可铜球却依旧如故。
战马喘息着,脑袋低垂着,在奋力拉拽。
所有人都看出了战马在竭尽全力。
“这不可能!”王澜山低喝道:“这是邪术!这必然是邪术!”
“可他们淋过了狗血!”王珣面色苍白。
“下面,我们将换每边八匹马。”李献微笑道。
十六匹马分为两队。
一边八匹。
“驾!”
十六匹战马开始发力,绳子被拉的蹦了起来。
吱呀!
绳子的毛边炸裂,崩的就如同是天女散花。可内芯却是极为坚韧的材料,这才没被拉断。
十六匹战马在长嘶用力,可铜球却依旧合着。
水囊在李献的嘴边停住了。
好像,我搞的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
嘭!
上天可能看出了他的纠结,随即,铜球被猛的拉扯开,顿时十六匹战马浑身一轻,欢喜的叫唤起来。
可四周却格外的寂静。
李献捡起两个铜球,缓缓环视一周。
仿佛是神灵在俯瞰凡人。
又像是个凯旋的勇士,正准备迎接万众欢呼!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娃振臂尖叫起来,“国安哥哥万胜!”
整个御街和城头被这声尖叫惊醒。
随即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