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孙辰在一阵头疼中醒过来,伸了伸腿,不想动弹。
他昨天卖掉了BJ大兴的大平层,利用消费贷、信用卡、按揭贷款多种财务技术,终于置换了海淀的老破小学区房,贵是贵了点,为了鸡娃也值了啊!为了祝贺自己从金融民工升级成金融负翁,孙辰跟几个朋友撸串祝贺,吹牛到深夜,被几个兄弟抬回了家。
“谁结的账啊?咱老孙不是赖账单的人啊!”迷迷糊糊的孙辰想着,就是不想动弹,周末是金融民工难得的补觉时间。“唉,不对,还有个报告要写…”想起大姐处长中年缺爱的冷脸,孙辰一下子就醒了,房奴啊,伤不起。
“小辰,你醒了!”一个温暖的声音传过来。
唉,不对啊,这不是我妈的声音吗?怎么这么年轻,不对,我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孙辰一骨碌怕起来,头上一阵撕裂的疼。
“妈!”孙辰顾不得头上的疼,一把抱住了妈妈,感受到温暖,眼睛一酸,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妈妈叫李兴华,前世得脑梗去世了,为了不影响孙辰在BJ的生活,隐瞒了高血压和数次脑梗的病情,最后一次没有抢救过来。当时孙辰哭得死去活来,一直内疚自责。子欲养而亲不待啊!自己还没把日子过明白,妈妈已经走了。
“妈,你变年轻了!”孙辰抹着泪,欢天喜地,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
“什么变年轻了,受个伤还变小了,哭上鼻子。”妈妈嗔怪着说,“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嗯?!孙辰一激灵,好像不是梦,头疼得很真实,掐了一把大腿,很疼,看着白色的床单、斑驳的墙面,鼻子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这不是我的老破小啊!这是医院!镇卫生院!
1991年,孙辰12岁那年,在学校义务劳动,修院墙,被同学的锄头砸破了头。那年月民办小学是村民集资,根本没经费,村里只负责修教室的房子,学校其他设施都是师生一手一脚慢慢建起来的,春夏农忙还要给学校收麦、插秧、割稻。端午放麦假一月,回家干活;中秋放稻假半月,回家干活。别看现在的孙辰两手不沾洋葱水的,小时候可是家里的干活小能手。
我难道是穿越了?!
孙辰看着桌上的病历傻了眼:1991年3月21日,叶辰,12岁,锄头砸破头皮,缝7针......
“小辰你咋了?哪里不舒服?”辰妈李兴华看着他呆滞的模样,有点急了。
“没事。”叶辰有点泄气,自己奋斗了小三十年终于买了个老破小,还背负了几百万的负债,只住了半个晚上,一下子没有了。还有他可爱的女儿,一下子没了爸爸,该多么伤心啊?
“咋了,这是?”一个中年健壮的汉子走进来,声音浑厚沉稳,严厉的声音里隐藏着关切。是辰爸孙仁宇走了进来。
“没事,有点头疼。”孙辰缓了过来,既来之则安之,凭着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金融报告民工,重生回来还不是如鱼得水嘛!一定要挽救自己亲人的命运,给他们最好的未来!
“没事就好,给你炖的鸡汤,快喝了吧,还有你爱吃得锅盔(饼类面食)。”
“我好了,觉得可以出院了。”孙辰狼吞虎咽得吃着李兴华带来的萝卜粉条猪油渣包子,一边含糊地说。既然重生了,就赶紧回家看看吧,他都等不及了。离家求学上班三十年,记忆中的故乡已经有点模糊了,早些年晚上一做梦就是急着买火车票回家,自打孩子出生,梦里变成急着买票回去、急着买票回来,无处安放的是灵魂。
孙仁宇看着儿子脸色没什么大碍,就说:“行,我去问问张院长。”孙仁宇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嗯,兽医,但是也是看过几本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