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里,袁方当即对着众人下令道。
“先瞄准这孙策胯下战马,先解决掉了它,然后再将孙策给乱枪刺死。”
“是将军,我等明白。”
应了一声之后,数百人立即改变了方才,朝着这战马,用力的刺了下去。
扑哧—
嘶鸣——
伴随着一声武器入肉的声音响起,就见这战马,立即倒地身死,只发出来一声不甘的哀鸣声来。
顺带着将孙策给跌落于马下来,摔成了脚朝天。
孙策见此,有些着急道,“不好,大事不妙。”
结果这话还没有落下来,数百的长枪,便用力的刺了过来。
当时就立竿见影,虽然孙策身穿盔甲,但也架不住这长枪太多,身背数枪,马亦带伤。
正危急之时,黄盖、吴景、徐逸引兵接应至。
孙策大叫:“杀贼!”
黄盖引众齐上,将许贡数百位家客砍为肉泥。
而暗卫早就在袁方授意下撤退,待吴景看孙策时,血流满面,被伤至重。乃以刀割袍,裹其伤处,救回吴郡养病。
孙策受伤而回,周瑜使人寻请董奉医治。不想已往西川去了,只能请医官治疗。
其曰:“箭头有药,毒已入骨。须静养百日,方可无虞。若怒气冲激,其疮难治。”
孙策为人最是性急,恨不得即日便愈。将息到二十余日,会诸将于城楼上设宴款待。饮酒之间,忽见诸将互相耳语,纷纷下楼。
策怪问何故,左右曰:“有于神仙者,今从楼下过,诸将欲往拜之耳。”
策起身凭栏观之,见一道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立于当道,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
策怒曰:“是何妖人?快与我擒来!”
左右告曰:“此人姓于,名吉,寓居东方,往来吴会,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有不验。当世呼为神仙,未可轻渎。”
策愈怒,喝令:“速速擒来!违者斩!”
左右不得已,只得下楼,拥于吉至楼上。策叱曰:“狂道怎敢煽惑人心!”于吉曰:“贫道乃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贫道得之,惟务代天宣化,普救万人,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安得煽惑人心?”策曰:“汝毫不取人,衣服饮食,从何而得?汝即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叱左右斩之。张昭谏曰:“于道人在江东数十年,并无过犯,不可杀害。”策曰:“此等妖人,君杀之,何异屠猪狗!”众官皆苦谏。策怒未息,命且囚于狱中。众官俱散。。
孙策归府,早有内侍传说此事与吴国太知道。国太唤孙策入后堂,谓曰:“吾闻汝将于神仙下于缧绁。此人多曾医人疾病,军民敬仰,不可加害。”策曰:“此乃妖人,能以妖术惑众,不可不除!”国太再三劝解。策曰:“母亲勿听外人妄言,儿自有区处。乃出唤狱吏取于吉来问。原来狱吏皆敬信于吉,吉在狱中时,尽去其枷锁;及策唤取,方带枷锁而出。策访知大怒,痛责狱吏,仍将于吉械系下狱。张昭、张纮等数十人,连名作状,拜求孙策,乞保于神仙。
策曰:“公等皆读书人,何不达理?昔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出军之威,后竟为敌军所杀。此等事甚无益,诸君自未悟耳。吾欲杀于吉,正思禁邪觉迷也。”
吕范曰:“某素知于道人能祈风祷雨。方今天旱,何不令其祈雨以赎罪?”策曰:“吾且看此妖人若何。”遂命于狱中取出于吉,开其枷锁,令登坛求雨。吉领命,即沐浴更衣,取绳自缚于烈日之中。百姓观者,填街塞巷。于吉谓众人曰:“吾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然我终不免一死。”众人曰:“若有灵验,主公必然敬服。”于吉曰:“天咒将至,吾不能逃。”少顷,孙策亲至坛中下令:“若午时无雨,即焚死于吉。”先令人堆积干柴伺候。将及午时,狂风骤起。风过处,四下阴云渐合。策曰:“时已近午,空有阴云,而无甘雨,正是妖人!”叱左右将于吉扛上柴堆,四下举火,焰随风起。忽见黑烟一道,冲上空中,一声响喨,雷电齐发,大雨如注。顷刻之间,街市成河,溪涧皆满,足有三尺甘雨。于吉仰卧于柴堆之上,大喝一声,云收雨住,复见太阳。于是众官及百姓,共将于吉扶下柴堆,解去绳索,再拜称谢。孙策见官民俱罗拜于水中,不顾衣服,乃勃然大怒,叱曰:“晴雨乃天地之定数,妖人偶乘其便,你等何得如此惑乱!”掣宝剑令左右速斩于吉。众官力谏,策怒曰:“尔等皆欲从于吉造反耶!”众官乃不敢复言。策夺过武士大刀将于吉一刀斩头落地。只见一道青气,投东北去了。策命将其尸号令于市,以正妖妄之罪。
是夜风雨交作,及晓,不见了于吉尸首。守尸军士报知孙策。策怒,欲杀守尸军士。忽见一人,从堂前徐步而来,视之,却是于吉。策大怒,正欲拔剑斫之,忽然昏倒于地。左右急救入卧内,半晌方苏。吴国太来视疾,谓策曰:“吾儿屈杀神仙,故招此祸。”策笑曰:“儿自幼随父出征,杀人如麻,何曾有为祸之理?今杀妖人,正绝大祸,安得反为我祸?”国太曰:“因汝不信,以致如此;吾姐只剩儿与仲谋兄弟骨肉,若儿有个三长两短,吾如何对得住逝去的姐姐,今可作好事以禳之。”策曰:“吾命在天,妖人决不能为祸。何必禳耶!”国太苦劝无果,乃自令左右暗修善事禳解。
是夜二更,策卧于内宅,忽然阴风骤起,灯灭而复明。灯影之下,见于吉立于床前。策大喝曰:“吾平生誓诛妖妄,以靖天下!汝既为阴鬼,何敢近我!”取床头剑掷之,忽然不见。吴国太闻之,转生忧闷。策乃扶病强行,以宽母心。母谓策曰:“圣人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又云:‘祷尔于上下神袛。’鬼神之事,不可不信。汝屈杀于先生,岂无报应?吾已令人设醮于郡之玉清观内,汝可亲往拜祷,自然安妥。”
策不敢违母命,只得勉强乘轿至玉清观。道士接入,请策焚香,策焚香而不谢。忽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策怒,唾骂之;走离殿宇,又见于吉立于殿门首,怒目视策。策顾左右曰:“汝等见妖鬼否?”左右皆云未见。策愈怒曰:“此观亦藏妖之所也!”遂坐于观前,命武士五百人拆毁之。武士方上屋揭瓦,却见于吉立于屋上,飞瓦掷地。策大怒,传令逐出本观道士,放火烧毁殿宇。火起处,又见于吉立于火光之中。
策怒归府,又见于吉立于府门前。策乃不入府,随点起三军,出城外下寨,传唤众将商议,欲起兵助再取荆州。众将俱曰:“主公玉体违和,未可轻动。且待平愈,出兵未迟。”是夜孙策宿于寨内,又见于吉披发而来。策于帐中叱喝不绝。次日,吴国太传命,召策回府。策乃归见其母。国太见策形容憔悴,泣曰:“儿失形矣!”策即引镜自照,果见形容十分瘦损,不觉失惊,顾左右曰:“吾奈何憔悴至此耶!”言未已,忽见于吉立于镜中。策拍镜大叫一声,金疮迸裂,昏绝于地。夫人令扶入卧内。须臾苏醒,自叹曰:“吾不能复生矣!”
随召周瑜、二张、鲁肃等人,及弟孙权、从弟孙朗,堂弟孙瑜、孙皎等至卧榻前,嘱付曰:“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公瑾、子布、子纲、子敬还请善相吾弟。”四人拱手道:“谨遵主公之命!”乃取印绶与孙权曰:“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权大哭,拜受印绶。策告国太曰:“儿天年已尽,不能奉慈母。今将印绶付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国太哭曰:“不久前姐姐刚过世,如今策儿汝又先我而去,恐仲谋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策曰:“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二张;外事不决,可问周鲁!”又唤诸弟嘱曰:“吾死之后,汝等并辅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诸弟泣受命。又唤周瑜谓曰:“公瑾,吾与汝兄弟不幸中道崩殂,汝须代吾孝养吾母。尽心辅佐吾弟,休负兄弟情。”周瑜跪在塌前泣不成声言道:“伯符放心,吾定会辅佐仲谋成就大业!”孙策听周瑜言罢后瞑目而逝。
孙策既死,孙权哭倒于床前。张纮曰:“此非将军哭时也。宜一面治丧事,一面理军国大事。”权乃收泪。二张令孙朗、孙瑜等理会丧事,与周瑜、鲁肃一起请孙权出堂,受江东众文武谒贺。
东吴自此没了进兵之力只等休养生息广造战船,分兵守把江岸;又命黄盖前往豫章接替孙静回军守会稽;程普、韩当、吕范继续驻守江夏、孙权与鲁肃自领大军屯吴郡;周瑜返回鄱阳教练水军,以备来日再战荆州。
至此江东无力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