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愿意自私自利些,要不然就当个彻头彻尾的烂好人;
“可惜光是说说,也做不成这两种人,再怎样努力都无法从一个极端变到另一个极端去,只能时左时右,大部分时候还是居中。”
“——坏得不够彻底,好得不够完全。”花见月千夏做出她的评示,“两者却都不妨碍灰色的清行君的优秀。”
“还请不要随便给我上色。”
对灰色说不上讨厌,也趋于无感的平清行、表示自己不喜欢被定义,哪怕是恰如其分的修饰词。
“清行君也可以给我上色。”花见月千夏给予他“特权”。
不情愿听从别人评价的他,自然也不会随意品评他人,何况对方还是花见月千夏。
一时哑然失语的他,只能摊开手回答,“这种事…谁又能对花见月家的大小姐‘指手画脚’呢……”
会长大人以微不可查的幅度点了点头,而后像是一直有在特意计算着时间似的,与平清行说:
“离午休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我需要先行休息,清行君也是。”
“……”
她肤质细腻的手腕上没有任何饰物,图书阅览室内分明也没有钟表,平清行不免怀疑花见月会长是如何精确计算时间的。
不过他并不喜欢钻牛角尖,便也应下了。
花见月千夏缓缓站起,如似笔洗里晕开的墨,黑亮柔顺的长发悠然垂落,一直落到轻薄黑丝透出的娇柔小腿后;
微风捎来一缕,于平清行的手背轻轻掠过,香气隐隐约约,似有还无;
午间入室的白光炫目,她踩着素白室内鞋,在米黄色的瓷面上迈步走过;
直到阖上的门遮掩住那随着步调轻轻摆动的黑直长发,平清行才默默收回视线。
窗外,饭田桥边的两列电车交错而过,在铁道上行驶的声音没能传到校园里来,他有点愣住了。
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暗下的屏幕被唤醒了,上面一横数字,显示着现在到底是几时几分:
「13:12」
——还真是相差无几。
听说很多心理专家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微表情和下意识的小动作,从而得知对方某些潜在的想法。
像花见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其继承人肯定不能被轻易看穿的。
那么、会长大小姐清丽小脸一贯的面无表情,以及在与人相处时的心算时间,应该是避免被人窥探内心吧。
平清行只是把自己稍微代入了下,便觉得很是无法适从,而从他认识花见月千夏时起,她就已然是这个模样了。
所以,还是得努力、加倍努力才行——他如是想到。
“唔嗯~~”
午间小憩的伊藤纯进入短梦中,小嘴还喃喃有语着。
平清行脱下外套制服,披在她身上,连同依靠过来的清水纱希和知念诗也一起分享,挤在带着他的温度的长袖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