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就这么死了。
等苏长青出了门,所有人才恍若梦醒,望着地犹在挣扎的马三,瞧着就似只濒死的猴子,躺在地,缩着身子,大口吐血,双眼赤红的看向门的方向,额角筋络就跟虬龙一样根根凸出,筋骨毕露。
他喉骨尽碎,任其有通天的本事也活不了了。
“好狠辣的手段!”
半晌,才有人感同身受般擦了把冷汗。
他们在旁瞧得清楚分明,起初双方交手不过是为了试探,寻找彼此破绽,看着惊天动地,其实代表的也只是彼此劲力的强弱,说明不了什么。
可关键的就是马三心急了,先露了真东西。
别看南北诸派林立,拳种万般,练法花样繁多,一个个藏着掖着的,一旦真要打生打死起来,根本要不了几招。
有人叹息,以二人的实力注定是翻云覆雨之辈,不想成了生死之局。
说实话苏长青也是险象环生,那一拳要不是擦着脸过去,但凡身后挨一下,趴地的就不是马三了。
他先是以肘击回捣过去,马三一拳落空,可这一肘却封了对方的攻势,迫使其由攻变守,苏长青才有喘息的余地。
肋下乃武者严防的大忌,马三身在空中,右臂已出,苏长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扣的就是他软肋,一扣住,丹田的气便算泄了大半,劲力随之一散,苏长青这才取了他的性命。
拼斗时苏长青双臂渗血,皮肉下血管破裂,伤了筋骨,可伤和死不一样。
马三喉骨尽碎,只这一处就够了。
一句话。
宫家,输了。
宫宝森望着自己徒弟尚有余温的尸首,面无表情,马三是他一手带大的,打小跟着他,宫家只有个女儿,论身份地位,马三算半个儿子了,孩子做错了事,确实该罚,可死了,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不光面子丢了,如今连武功也输了,宫宝森沉默半晌,手里的扇子都被他搓成沫了。
一扫议论纷纷,神情各异的众人,他眼皮一合。
“把尸首收了吧!”
说完,也不想过多停留,对着形意门的弟子吩咐了一声,径直离去。
“依我看,这事还不算完,虽说马三得的也是真传,可宫家是以八卦掌而扬名,他还有个女儿,这才是真东西,宫家弟子众多,有几人能咽的下这口气!”
辈分大,年纪也大的灯叔开了口。
“哼,双方可是签了生死状的,宫家要是坏规矩,连最后那层遮羞布也没了,宫宝森活了一辈子,不会这么糊涂!”
大茶壶勇哥揣着手瞧着地被人抬起的尸体,眼神忌惮无比。
“那小子练的功夫可真他妈邪性!”
楼里带姑娘的三姐搭过话,慢悠悠的道:“那是因为人家练的功夫就是为杀人成的,讲究藏巧于拙,别看平时不显山漏水,一旦动手,浑身都是杀机,厉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