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痛，顾暖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受自己控制地移动着，路边的街景迅速地后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坐在一辆行驶中的汽车上。

“师妹，你醒了？”

“什么人！”

耳边传来一道比较耳熟的声音，顾暖下意识地抓起柯尔特手枪指向了坐在主驾驶上的金发男子。

“哎呦喂，师妹，冷静一点，别开枪，自己人！”

因为是正在开车，所以男人只举起了一只手，目光却还是看向车子前方。

顾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他的身形高大且魁梧，泡面般的散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棉袄和黑色长裤，一个标准的日耳曼人帅哥，如果换做是其他女孩在这里，可能会把他当成是一次美好的邂逅。

然而顾暖却不一样，因为她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脸。

“芬格尔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芬格尔，想不通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别提了，我不过是想来这边溜达一圈，本来打算今天就回美国的，没想到在街头上看到了一张宣传海报，说是今天在这边有一个新的女团要办一场出道演唱会，我看了一眼才发现，哎呦我去这不是我郑师妹么？我师妹要出道当偶像，我当然得支持一下！”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师妹你难道真的忘了刚才发生什么了？”

“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朝着宝娜姐开了一枪，后面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对了，宝娜姐呢！”

顾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慌乱地四处张望着。

“额，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宝娜姐，不过当我赶到这里的时候，除了你和郑师妹以为，就只剩下了一个人...额不对，龙...也不对，哦对，小龙人！”

芬格尔指了指后面，顾暖望过去，果然在汽车后座上看到了依旧处于昏迷的郑熙妍和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尹宝娜，女孩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生前的最后一刻她依然保持着微笑，如同一丛怒放的苹果花。

顾暖的心情又一次变得低沉了下去，芬格尔见状也收起了那副贱兮兮的模样。

“她是你的朋友吗？”

“嗯，可她为了保护我和熙妍死掉了。”

“师妹，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朋友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既然她是为了保护你才牺牲的，那你就更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了对不对？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好朋友，就带着她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所谓同伴，就是你看着她倒下，来不及救援也来不及悲伤，但是你会代替她继续站在战场上啊。”

芬格尔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汽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顾暖的话所触动了什么，这个向来都没心没肺的废柴师兄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师兄你...原来偶尔也会说出比较像样的话嘛。”

顾暖抹了抹眼泪，皱巴巴的小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当然！别看我现在是一条废狗，刚进入学院那会儿我也是迷倒了万千少女的风流人物呐！”

芬格尔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而，他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没忍住咳了几下，那滑稽的模样把顾暖都给逗笑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