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看不上林家,如今见林御史送来的东西又这般寒酸,不由黑了脸。
但这婚事毕竟是皇上御赐,他们也不好直接拒绝,只是出言呛了几句,
“林御史为官多年可真是清廉啊!”
辽王妃接道,“林夫人果真是名门大户里出来的闺秀,还真是持家有道啊,这份节俭真是世间少见,我可要多向你学着点。”
辽王和辽王妃你一句我一句刺的林家夫妇连头都抬不起来。
林御史出门前,也自知礼少了。
但掌家大权都在林夫人手中,她说,家中只有这点东西,他那点俸禄能买得起什么?这么多年,府中上上下下哪样不要银子?纵是将她杀了,也没有银子变出来。
林御史为官多年,没少往家里拿钱,家中田地铺子一样不少,但都是王氏当年嫁过来的嫁妆,他也没脸让王氏添钱给庶长子成婚,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他本想着辽王家大业大,必不会在乎这点东西,却没曾想被阴阳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王爷,都怪下官准备不周。”林御史道,“其实还有一部分聘礼正在路上,那方是这次的重头戏,只是赐婚突然,我为表重视方简单挑了点东西上门。”
“王爷,王妃,郡主千金之躯,下官又怎会用这点东西来迎娶郡主?”
王氏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在辽王和辽王妃面前也只能咬牙应下。
辽王妃却没想让他们这么容易的过关,“聘礼来不及,难道礼品单子也来不及写吗?”
林御史后背都湿了一层,忙道,“回王妃,聘礼未到先写单子难免会让诸位误会下官乃是那种欺上瞒下之人,所以下官想着等聘礼到了,再将名单一并送来。”
辽王妃放下手中的礼单,笑道,“林御史当年不愧是探花出身,这脑子当真聪明。”
辽王拍板道,“林御史,若是三天之内,你拿不出你所说的聘礼,这门亲事就作罢。”
辽王冷笑,“我会将此事报于皇上,让皇上来瞧一瞧,我大楚的郡主,皇上亲下的赐婚,你就用这点东西来糊弄了事!”
若说辽王的前一句,还并没有让林御史心惊的话,那么他的最后一句足以让林御史和王氏都汗流浃背。
若辽王将这件事捅出去,虽不至于治他的死罪,但他日后的前程肯定是彻底没了。
林御史再三保证一定送到后,与王氏一同离开。
辽王和辽王妃同林家会谈时,谢春朝一直坐在偏厅里听着,待林家的人离开后,谢春朝方疾步上前。
“父王,母妃,你们做什么为难他们?”谢春朝急问道,“我们不是说好奉旨成婚,不找皇伯父添麻烦吗?”
辽王妃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小傻瓜,爹娘这可都是为你好。”
辽王坐在主座上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放心吧,他林家若还想要前程,定会想尽办法把东西送来。”
辽王妃牵着谢春朝的手,说,“你莫要觉得是你父王,母妃是贪他林家那点东西,那些礼我们一样都不要,都给你放在你近郊的别院,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