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要压着她的麟儿一头?
王氏想到这几日夫君明里暗里的示意她将林惊容记为嫡子,脸上的假笑都险些维持不住。
她如今还能勉强推脱此事,可她也明白若婚后谢春朝真怀了林惊容的孩子。
这嫡子无论她愿不愿,她都是要记下的。
王氏一想到这儿,就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他的麟儿占不到长子的名分也就罢了,如今连嫡子也要分给那贱人?
他又占嫡,又占长,日后还能有他儿子的份吗?
因着林惊容的缘故和娶谢春朝时的大出血,如今的王氏对谢春朝可是厌恶得紧,半分都喜爱不起来。
但谢春朝毕竟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今日婚礼,连宫里都来了人观礼,以彰显圣上对谢春朝的看重。
她再不喜,也只能暂时压下,做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折腾了一天下来,谢春朝的脖子都快要被凤冠压断了。
加上她整整一天没有进食,还半夜就起来了,她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
她在司仪的指挥下麻木的做着她该做的动作,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该死的流程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终于,在她连磕三个头后,耳畔传来司仪的高呼,
“送入洞房。”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谢春朝在心中为林惊容短暂的默哀一秒,他做为新郎还要招呼诸多来宾,大概要忙碌到晚上去了。
只是——
林惊容的身体能喝酒吗?
谢春朝被扶着进入一间明亮的房间,只看地板就能看出这间房大概又重新翻新了一遍,地板干净到闪闪发亮,她坐下后,长舒一口气。
今日一整天她的耳边都是敲敲打打的喜乐声,吵得她头都要痛了。
如今总算是清静下来。
她晃了晃脖子,低声唤雨凝的名字。
她这次嫁入林府,陪嫁丫鬟除了雨凝她们四人,还有两位有经验的嬷嬷。
一位是自小看她长大的奶妈钱嬷嬷,一位是母妃身边经验丰富,做事利落的老人赵嬷嬷。
雨凝不愧是谢春朝身边最懂她心意的丫鬟,立马明了谢春朝想做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示意房间里的其他人暂时都退下。
待房间的其他人离开后,雨凝低头问道,“郡主可是要吃喜饼?”
谢春朝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快拿些给我。”
谢春朝从来没有这么饿过,她感觉她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雨凝闻言忙递给谢春朝一个喜饼,又倒了杯清茶递给谢春朝,
“郡主慢点吃,小心把妆弄花了。”
“花了就花了。”
她和林惊容又不是没见过,花了怕什么。
只不过谢春朝话虽这么说,但自小的教养仍然让她在极饿的情况下依旧优雅的小口小口的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