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林公子请喝茶。”
谢春朝接过白秋生手中的茶,但并未入嘴,只笑道,“父王对丞相大人的冤案也颇为关注,常在家中说,丞相大人定是被人冤枉了。”
“如今幸得沉冤得雪,丞相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岂是那些宵小之辈可以陷害的?”
“经此一劫,皇伯父定会更加看重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也是因祸得福了。”
谢春朝说完,垂眸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又抬眸试探道,“丞相大人对于背后陷害之人可有眉目?”
白秋生并未作答,只是瞧了眼谢春朝一口没动的茶杯,道,“看来郡主不喜喝茶。”
谢春朝心道,我哪是不喜喝茶,我是不敢喝你的茶。
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茶里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既如此,我与郡主饮酒好了,今日如此良辰美景,无美酒岂不可惜?”
谢春朝还没来得及插话拒绝,又听白秋生对林惊容道,“林公子可否帮本相个小忙?”
林惊容微微低头以示倾听,彬彬有礼却不显谦卑,“丞相大人请讲。”
“我曾在此地埋下一坛老酒,我怕这小童力气不足,路上打了就可惜了美酒,不知可否劳林公子为我们将酒取来?”
谢春朝心知,这不过是白秋生打发林惊容暂且离开的借口罢了。
林惊容闻言看向谢春朝,见谢春朝轻轻对他点了点头,林惊容方道,“这有何难?我这就取酒来。”
林惊容走后,白秋生身后的侍从也主动退下,亭内只余下白秋生,谢春朝,雨凝,云斜四人。
白秋生看了眼谢春朝身后的雨凝云斜,直言道,“白某有些话想与郡主单独说。”
谢春朝心道,果真是暴露了。
可若如此,白秋生何不在皇伯父面前告发自己,反而还要费心思来和她打机锋?
反正若换做是她,她只当不知,然后再趁敌人不防备时,给他一箭要他的命。
“丞相大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言。”谢春朝道,“她们二人是自幼就跟在我身边的人,我的事她们没有不知的。”
雨凝倒也罢了,云斜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若白秋生真想对她做什么,她不至于没个防备。
她摸了摸袖角,可惜林惊容送她的暗器还未打造出来,不然她也不怕了。
白秋生闻言,开门见山地说,“郡主,我知道朗德洲是受你所使,郡主怕是在当日年宴上就想好要对我下手了吧。”
谢春朝打死不认,“丞相大人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我只是一位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怎会做出设计陷害当朝丞相的事?”
“丞相大人实在太高看我了。”
“郡主不必急着否认,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来当面质问郡主?”
谢春朝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若是在这儿直接杀了白秋生,不知能有几成希望逃脱罪责?
“郡主在想什么?想直接杀了我吗?”
“郡主,我白秋生只是一介文人,邀你相会摊牌,又怎会不在暗中留手?”
“你今日若杀了我,绝对走不出这开悟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