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后街,茜雪家小院。
见贾瑞要带茜雪走,茜雪娘急忙赔笑道:“瑞哥儿,蟠大爷出一百两买茜雪,而且给大柱安排差事,月银二两呢。
要不,我把你的银子退给你,蟠大爷再赔你二十两,你也大赚了一笔,如何?
或者,你再添点也行!”
“茜雪,你愿意跟我走吗?”贾瑞看向茜雪问道。
若茜雪是一个嫌贫爱富、水性杨花之人,那便没必要了,白得二十两银子有啥不好?
“嗯,我愿意......”茜雪小脸羞红,啄鸡米般拼命点头。
人,或许是有第六感的,或者叫眼缘。
她对薛蟠有直觉上的排斥,甚至毛骨悚然的恐惧,而贾瑞,给她一种山岳般的安全感。
“既如此,买卖已成,银货两讫,茜雪,跟我走吧......”
贾瑞说完,根本无视目瞪口呆的薛蟠,转身就要走了。
“等等......你等等。”薛蟠脸色一沉,觑着斜眼,“我给你补偿五十两!”
贾瑞厌恶地横了薛蟠一眼,淡然道:“茜雪,我们走!”
......
“给我拦下他!”薛蟠尖叫一声。
贾瑞的无视,让薛蟠极为不爽。
两名恶奴左右将贾瑞包围。
“若我不同意卖,你将如何?”贾瑞皮笑肉不笑道。
“给你脸子,你却不要,现在晚了......”薛蟠抽搐着满脸横肉,指着茜雪娘道,“你,把银子还给他,既然他不识抬举,五十两,也一并给你!”
茜雪娘顿时大喜。
相当于把茜雪卖了一百五十两啊?!
贾瑞斜睨薛蟠,一脸浓浓的不屑:“傻逼,你找错人了,找她有用吗?银货两讫,立字为证,茜雪是我的。”
茜雪娘顿时如丧考妣,后悔不迭。
“傻逼?”
尽管第一次听这个词,但薛蟠感觉既响亮干脆,又霸气无比,但,似乎是在骂他,顿时勃然大怒,“你敢骂我是傻逼?我打你个球囊......”扬起胖手,一耳光抽来。
“pia”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小院。
薛蟠原地转个了圈,猪脸以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众人以为眼睛看花了。
贾瑞长身挺立,单手负后,云淡风轻,仿佛根本没动过。
“你个球囊敢打我?”薛蟠牛眼充满震惊,大怒,“我锤死你......”
话音未落,“pia”贾瑞反手又是一记响亮耳光,薛蟠陀螺般反方向又转了一圈,堪堪停住时,贾瑞笑道:“这样便对了,两面对称了。”
薛蟠打小娇生惯养,飞扬跋扈,何时吃过如此大的亏?
瞬时,内心被无边的怒火、戾气、屈辱所充斥,胸腔火辣辣的疼痛,几乎都要冲爆,双眼顿时血红。
上蹿下跳,气急败坏嘶吼着:“你们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
一彪形大汉肌肉如虬龙盘结,呼吸如野兽,喘出的粗气成风,狞笑道:“蟠大爷,我怕一铁拳,把这个嫩雏卵蛋打爆了!”
“给我往死里打!”
薛蟠的笑容更加残忍,这是他手下第一打手,皮糙肉厚,一身横练刀枪不入,一拳能打飞一头牛犊子。
“吃我老拳!”
大汉如猛虎下山,簸箕般的铁拳带着破风音爆,眼看就要砸在贾瑞的正胸。
贾瑞不退反进,集扭腰送胯之合力,全身力量聚焦直拳。
“嘭。”
两拳相撞,发出惊雷闷响。
汉子感觉自个的拳头被呼啸而来的陨石击中,“咔嚓”,拳头似乎碎了。
一股尖锐痛楚顺着拳头,沿着胳膊,直冲大脑。
身体不由自主地踩着地面倒退,尘土飞扬,石阶地面留下两条类如刹车的痕迹。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