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昇很清楚自己此次的目的,所以见到自己的副将回来,赶紧叮嘱。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开城,如再遇小股贼兵,不要与其纠缠。”
那副将鼓着双眼,凶狠地看着刚才那片树林。
“那些贼兵贼将只是开口辱骂,却不敢厮杀,真是太气人了。”
李海昇没有管下属的抱怨,继续领着部队往开城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只要他们停下来休息,起义军就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袭扰。
每次袭扰的起义军也不多,最多数十人一队,少则三四人,或放冷箭,或扑杀单兵。
那副将纵兵出击,起义军又纷纷遁逃,使得官军马无处厮杀。
李尧宪所率领的官军主力,与李海昇所遇到的情势一般模样,也是屡遭袭扰,却不得厮杀。
更为危险的是,在官军主力的后方十余里处,尾随着一支起义军。
官军向前行进,他们便跟着前进,官军如若驻扎,他们便袭扰。
官军如果转身去与尾随的起义军厮杀,这支起义军便后退,待官军不追了,他们又悄然跟上来。
李尧宪被这种奇怪的战法搞得不堪其扰,便叫来了向导官。
“此处离开城还有多远?”
“过了前方的十里坡,再行进百里便是开城了。”向导官看了一眼周围后说道。
定州到开城,直线距离是220公里左右,但实际行军的路程要长得多。
李尧宪清楚距离后,便赶紧下令。
“传令全军,加快脚步,争取明日上午抵达开城。”
官军连日赶路,早已是疲惫不堪,骑兵走在前面,步兵远远的落在后面,那些身体比较弱的士兵,已然就地而坐,不愿再走。
李海昇的先锋部队速度同样不慢,过了十里坡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小河对岸则是一片树林。
早已饥渴难耐的士兵们,一见到小河,便争相去饮河水。
中午烈日炎炎的太阳,在这四月份的天里,都格外炙热火红。
官军将领也好不到哪去,除了李海昇这个主官,其他将领也跳下马,弯下腰用手捧水喝,润一润干得要冒火的喉咙。
李海昇身边的亲卫见状,便向他提议。
“兵虞侯,要不要让兄弟们休息休息,吃口干粮。”
李海昇警惕地扫视着河对岸的树林,心中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不必了,这里离开城已经不算远了,我们是骑兵,只要加把劲,今天应该就能赶到开城。
只要到了开城,大家就可以放开了吃,让兄弟们快些喝口水,然后立刻上马赶路。
从这几日的情势看来,这些袭扰我军的贼寇绝对不是随意骚扰。
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不让我军得到休整,如果我们不快些到开城,一旦被大股贼寇袭击,那便大事不妙了。”
“属下遵命!”
那名亲卫知道局势危急,立刻去催促士兵们上马。
正当那亲卫催促全军赶快饮水之时,埋伏在河对岸树林中的起义军一跃而起,发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官军冲杀过来。
同时,数队弓弩手站在河对岸,对正在喝水的官军猛烈射击。
官军没有丝毫防备,刹那间,一批批官军倒了下去,河水瞬间被染红一片。
又饿又累又困的官军,遭到这突然的打击,瞬间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