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瑀和张奉佥来到城头,发现崔京浩正在远望城外平壤官军的军营。
“崔将军,今日我们明明已经列阵齐备,正好与官军大战一场,你如何又撤了啊?”
崔京浩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城外,目光就没从平壤官军的军营离开过。
“此番攻城的平壤官军最多不到两千,朴基丰手下可还有八千兵马,他巴不得我们出城决一死战。”
崔京浩此话一出,许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是怕中埋伏,或者正面以少打多,难以战胜敌人。
可张奉佥觉得,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后面可能更不好打了。
“崔将军,那你说我们后面该怎么办?”
崔京浩就知道他们有这一问,于是说出了柳东旭最开始提出的游击战法,还让他们尽量按此战法,与远多于自己的官军作战。
“本将会不停派小支队伍,不断骚扰官军,让他们不得安宁。”
既然是柳东旭的军令,许瑀和张奉佥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日夜里,最开始,平壤官军军营的几处岗哨,还有几个士兵强打起精神站岗放哨。
可到了后半夜,那些岗哨不见一个人影,全都窝进了军帐之中。
现在已经五月份了,天气开始变热了,蚊虫也多了起来。
他们这在野外扎营,到了晚上,实在扛不住蚊虫的骚扰。
天色刚刚放亮的时候,整个平壤官军的军营寂静无比,全都累得睡着了。
就在这时,崔京浩亲率一百精锐骑兵,直扑平壤官军的军营。
平壤官军没有丝毫的防备,崔京浩一冲进去,立时杀得平壤官军哭爹喊娘,东躲西藏。
紧接着,许瑀和张奉佥率领两千精锐,近万男丁,各持兵刃,漫山遍野地冲向平壤官军的大营。
朴基丰和平壤官军将士都傻眼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伙叛军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突袭。
就这样,一万平壤官军被杀得溃不成军。
亏得朴基丰给自己留了退路,就在叛军冲进营寨的那一刻,他和手下一干将领,在亲卫的护卫下拼死突围。
也不是所有将领如朴基丰那般幸运,有几个倒霉蛋被起义军从马背上扑了下来,随即便被一刀砍杀。
有的将领甚至只因和许瑀打了个照面,就吓得精神错乱,被一刀砍下马。
这些个官军将领,全都是朴基丰的狗腿子,平日没少欺压百姓,今日他们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罪有应得。
就在崔京浩痛击平壤官军的时候,柳东旭领着六千得胜之师,正在猛攻肃川。
他麾下的兵马之所以还增加了,主要是他在撤出瓮津之前,招募了该城原本的官军和青壮,基本都是自愿加入。
柳东旭乘船北上后,没有直接回亳州或定州,而是选择猛攻肃川。
主要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朴基丰正在进攻安州,而肃川属于朴基丰大军的后路,只要拿下的肃川,就等于切断了平壤官军的后路。
再者,肃川在安州和平壤中间,又离安州更近,那占据了肃川,可以将其作为安州的一道屏障。
但柳东旭的兵马连续攻打了肃川一周,不仅未能攻下肃川城,反而还折损了近五百兵马。
打到这个时候,他手里的粮草已然不多,便有些想退军了。
中军帐中,柳东旭在中间来回踱步,两侧则是此次跟随他出征的众位将领。
“肃川府使是谁,你们有谁知道?”
众人沉默良久,最后还是文星宇这个新加入的将领开口,他毕竟在官军里待过。
“肃川府使名叫李儒秀,此人虽不善攻,却极为善守,是李尧宪撤走后,才被调到肃川来的。”
柳东旭听到此人善守,才知道自己真遇到硬茬了,思考片刻后,看向了姜民赫。
“我们的粮食还能坚持几天?”
姜民赫看了看众人,一脸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