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四家在闵家村,是和先前闵家一样属于穷得叮当响的人家,生了四个,结果家里又没钱养活这么多人,闵四几乎便是放养的。
就早早的在他十岁时,就把他嫁给了县那边的一个村子王家村,一个较为宽裕的人家当童养夫。
那人家的女儿是个独苗苗,结果却是个病秧子,家里人见着没法,眼看着病的不行,花了些积蓄,打着娶个男人回来冲喜,没成想闵四还真是那女郎的福星,一到她家,她就好了,随后身体一年比一年好,那家人就看着闵四有福气是个旺夫啊,倒是对他颇好。
过了几年,两人都到了生育年纪,便圆了房,后来女郎生下两个孩子,那家终于不是独苗了,越发对闵四好。
这闵四曾被家里搓磨的怒气慢慢散去,这么多年过去,才原谅了家里,开始走亲戚。
这不,便是前些日子听说娘家里老娘病重,便回来探望一番,今日便是回孩子她家。
闵四小时候苦怕了,就算王家有些闲钱,这么多年也节俭惯了,舍不得花个五文钱坐牛车去县城,便天还未亮就早早出发,往县城步行而去。
好在看着瘦,他平日里吃着也不差,这段路可能要走的久些,不过也能走下去,毕竟农野人家哪有这么娇贵。
闵文向来善良,又是和闵四差不多长大的,此下家里好了,看闵四这般,便热情相邀道:“这是去县城吧,正好顺路,你上来牛车,哥捎带你一程。”
闵四连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文哥,这前面就快到了。”
闵清上下打量闵四一番,知道他的担忧,便客气笑道:“这位叔便上来吧,即是和家父相熟,这捎带一程又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这离县城还颇有些距离,光靠两只脚走去,甚是辛苦,左右牛车上还有位置,叔便不要推辞了。”
闵文也在一旁附和,那闵四这次回家也听说了闵家的事,知道发家了,牛都有了,想必也看不上这五文钱,便也同意了。
“谢过文哥和闵小娘子了。”
闵四看到板车上面铺有软垫,稍有迟疑,生怕弄脏了软垫,小心翼翼的上了牛车,把穿着脏污鞋子的双脚吊在外面。
闵清看在眼里,对这位颇有礼节的郎君颇有好感,也算没好心做了驴肝肺。
“闵四你怎么不多在娘家待待,这便回王家去么,路途遥远来回一趟很是不容易啊。”
闵文一边赶着牛车一边闲聊,没办法,闵清不喜欢聊这么家长里短的事,这一路上又没其他人,憋得慌。
闵四笑道:“回来也待了好几天了,够了。而且家里还有两个闹腾的孩子,我不回去看着点,准被爹娘还有娘子给惯坏了。”
好不容易老王家有了两根苗,还不往死里疼,闵四却是知道要个唱黑脸的,何况出来这么久,也是想的紧。
一路闲聊,时间倒是过的很快,没多久几人就到了县城。
因为王家村有点远,闵四没时间进城,匆匆到过谢再次往王家村去。
闵清则自行下车,让闵文先回去,又约定三天后再来接她,便一路从城门口开始闲逛,竖着耳朵听有用的消息。
嗯,换句话说,便是市场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