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最近很不好过。
狠狠灌下一壶酒,于非眼睛布满血丝,面色狰狞的看着面前满是嘲讽的报纸,怒火中烧的一把将其撕碎,犹觉不足,又扫落满桌的酒瓶,肆意宣泄心中怒意。
“又是万卷报!又是它!又是它!这下贱的东西!”
如今珠县铺天盖地的讨论着于家,走哪儿都能听到不好的言论。
不论是大街小巷,还是世家同窗。
以往都巴结他,巴结于府的人都纷纷开始疏远
而由头,便是关于于家刺杀云上生一事。
明明没有证据,那个青剑士也不知所踪,然而这些贱民却放佛亲眼所见一般,一个个的上蹦下跳,四处传播于家就是幕后主使,谩骂于家德行有亏,指点于非小人之心。
以往不过点滴小事,但凡扯上了于家,便被放大,冠上嚣张跋扈的名头。
就连于家放出狠话,做出诸多动作,也未能制止事态发展,反而更加严重,被指责以势压人。
明明这些人,以往只跟个鹌鹑一般,极度害怕世家权威,走在路上都不敢看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一眼,唯恐怠慢。
在他眼里,这些贱民只是一俱俱行尸走肉罢了,衣衫破烂,大字不识,生活麻木了无生气,这才是他孰知的贱民。
随便漏一点好处,都能让他们像狗一般摇尾乞怜。
而如今,他们的眼中有了光彩,他们的生活有了欢乐,他们的思想不再腐朽,他们敢于言谈了。
这些改变,都是源于那区区五文钱!
怪不得当初云家这般支持万卷报社,原来后手埋在这里。
云平之!云上生!
被一群下贱百姓这般妄议世家,于非只觉得奇耻大辱。
找上李孟达,想让李孟达借着官府名号抄了报社,谁知道李孟达起初说的好,却无所动作,等到后头再去寻他,他不是一番推诿,便是闭门不见。
以往收了于家这么多好处,动不动便世侄贤侄的叫,而关键时刻却逃的比谁都快。
果然是寒门出身,只配当个六品县官,没出息的东西!
越想越是意难平,但任由事态这般发展下去,于家百年经营的清誉,将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