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大地在颤动。
“第一小队!”大喊声在嘈杂的通讯器中回荡:“发现?滋滋……GoGoGo!”
匆忙的脚步声从旷野之上传来,在轰隆隆的颤抖中,脚步声却清晰的就像发生在耳边,就像人把自己的脑袋贴在地上,按头倾听。
8人作战小队,装备了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其中就包括迄今为止没有展露在普通民众眼中的“科幻”武器。
裹在衣服上的鲜血却说明他们刚刚经历之惨烈。
战术突击小队成员在听到命令后不做犹豫,打开了枪械保险。
携带着SCAR突击步枪的士兵扫了一眼身旁,耳朵里嘈杂且混乱的声音很难给他带来安全感。
远处,摇晃的身影出现,如通勤上班族的西装和皮鞋,提着公文包,只不过没有脑袋。
脖颈上喷涌着鲜血。
“射击!”
枪口喷吐火焰,没有人会因此迟疑,金属弹链编织成难以跨越的钢铁洪流,摇晃着的身影被击中。
子弹疯狂啃食着他的身体,持枪的士兵仍旧能想起来自己当时在战场上时被子弹击中的痛苦,对方被子弹打击摇晃的身体让他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让他恐惧。
无头社畜的身体开始颤抖,最终炸开。
他就像整个身体都由血浆构成,没有骨头内脏等其他部位,像灌满了一大喷水的安Q套,子弹就是戳爆的那根针。
啪,炸开时,漫天血雨。
“3点钟方向!”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你干什么!”右侧的队友被吓了一跳。
“我听见……”
“该死,那不是我们的人!”
接着,又一个队员犯错了,他下意识转枪,虽然没把枪口转移向自己的队友,但因为执行了错误的命令导致两人碰在了一起。
换成其他地方,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或者临时吃一颗枪子,但在场的人此时只会恐惧担忧,头皮发麻。
他们都很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堪称世界上第一兵种的自己等人,会做出如此糊涂事。
视觉、听觉以及其他感官,可能已不属于自己!
“5点钟方向!”声音继续传来。
“6点钟方向、6点钟方向钟方向方向啊啊……请注意,下一站如月车站”通讯器中的声音越来越杂乱,声音由指挥变成了日语播报,然后是孩子的啼哭,就像电台信号被干扰串台。
地面还在轰隆隆作响。
“摘掉通讯器!”小队长临时做决定。
再继续下去,他们会先全军覆没。
“前方,出现目标!未知生命体!”
那是個拖着一把刀的身影,浮肿的手和臃肿的身躯让在场士兵们想起了曾经看过的B级片里的杀人屠夫,臃肿变异扭曲的身体上裹着一件围裙。双眼看见那身影都会感觉有一股内脏腥臭味,也许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屠夫拖刀前行,忽然仰天长啸。
很危险的气息!
“おい(喂)”女人突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在场的士兵身份不必多说,金发碧眼白皮肤却荷枪实弹站在岛国,恐怕世界上没人会不知道他们的国籍和工作内容。
不过也是因为“常驻”,让他们能听懂一些本地语言,例如这一声おい。
最右边的士兵下意识转头。
那是个双手捧着脸的白色女人,如果对方脸上抹了浓浓的白色化妆品,肯定很符合“艺伎”,没有眉毛,表情僵硬。
士兵的脸上多出了惊恐,他的眼睛忽然肿胀,双目开始往外溢血,最终“啪”被戳破的水泡一样炸开。
紧接着是身体,如熟透的果实,果肉熟透化作声红雾从耳鼻口眼等洞里钻出。
尸体瘫软倒地。
“法科!”小队长顾不得悲痛,M1911手枪凭借着本能拔出,对着白色身影接连点射。
对方明显不属于物理侧,这种进攻除了浪费子弹外再无作用。
也不能说毫无作用,至少……她捂着脸来到了小队长面前。
“おい(喂)”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铃铛轻响,心跳节奏都跟着被影响。
女人的双手缓缓往下滑落,试图露出自己的脸蛋。
“啊!”小队长闭眼一个翻滚躲开,试探着睁开眼后,没有看见那个白色身影。
看来是逃过一劫了!
他松了口气。
“队长!你怎么了?”距离最近的队员正疯狂摇晃着队长的肩膀。
通过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小队长大概猜到了对方叫醒自己的方法。
他扫了一眼最右侧,果然已经有一个队员瘫软腐烂。
再看前方,拖刀前行的屠夫扛着子弹雨前行,厚肉被子弹咬出了密密麻麻的洞,却不见半点血液流出。
小队长举枪点射,手枪射击的实感好像是在欢呼雀跃,冲击力宛如挚友在和自己击掌。
“没用!”小队长咬牙:“后退!”
他的话就是一个信号。
士兵们快速低头,只是看着小队长将一台古斯塔夫无后座力炮扛在肩头。
火光在简单锁定瞄准敌人之后爆发,小队长肩头的武器炮口与远方的拖刀屠夫之间被一道滚烫火光连接。
84 x 246毫米火炮!
拖刀屠夫的身影被吞噬,爆炸出的汹涌火焰冲天而起,浊热烈焰在触碰到拖刀屠夫的身躯之后仿佛获得了无穷燃料,爆炸竟然在两个呼吸之后增大了一倍!
爆炸产生的冲击晃倒了小队的士兵,早就“腐烂”倒地的最右侧士兵,则像是脸上冒白点的青春痘,瞬间被挤爆,最后只剩下粘着恶心黏液的作战服。
士兵们探头看着前方。
已有人开始在胸口画十字架。
也许,现在画十字架的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虔诚。
“我退伍以后,可能会选择当一个牧师”小队长望着已经变成一摊焦黑的拖刀屠夫尸体,脸上露出了笑脸:“那家伙看起来挺像皮脸的对不对?德州电锯杀人狂里的那个。”
“哈哈”其他人跟着一起笑,就是有那么一点勉强。
“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该死”小队长又抓起了通讯器,声音仍旧没恢复正常:“如果能够找到谁在后面做这种事,我肯定要把我的皮鞋塞进他像老太太一样的嘴里。”
“你还挺温柔的。”
“我是说下面的!”
“哈哈哈!”现在才是爆笑,爆笑如雷?可能是情绪宣泄,单纯的想压制内心恐惧。
继续出发。
前方仍旧一片荒芜,其实整个小队成员心中都在祈祷着,就这样继续荒芜下去也好,别再遇到什么让人难以应付的东西了。
无往不利的子弹在此刻收效甚微,火力覆盖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