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林下望着远处那片焦土,正想象着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出神,不远处的花溪却明显对此毫无兴趣,与陆英热络的聊起天,逗的女孩咯咯笑个不停。过了一会,一声锣响,人们都停止了交谈,渐渐安静了下来,而陆英似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耽搁了太长时间,急匆匆向那条狭窄的小路跑过去。
即使林下眼力耳力极还,他还是难以置信那个一步三回头,反复与花溪道“保重”的女孩和之前将自己三人野蛮扔下船的是同一个人。等到陆英走远,花溪终于不必再做依依不舍状,转过头,收起那副风流潇洒的笑容,阴沉着脸走过来,轻声说:“陆英说,此地叫南天门,意思是穿过去就是神仙的居所了,之前登岛的时候,如果有优秀的青年才俊会被直接领过去,而我们三个……”
林下和沈鹿鸣想起登岛时的尴尬,不约而同老脸一红。
花溪倒是脸皮稍厚一点,继续说道:“陆英怕我武功不济,说只要我们中有一个出头,其他的人说是同伴就行。”
三个人面面相觑,花溪先坦然或者说厚颜的说道:“我肯定不行,之前在江湖游荡的年月惹了太多的祸,现在这百多人中可能就有往日的仇家,如果被认出来,对我们的计划有害而无益。再说,我也没有自信凭武功闯过那南天门去。”
连废物也废物的如此坦荡,林下简直对花溪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之前有人群中投来的警惕或是仇恨的目光来看,花溪之前在江湖中不仅仅是惹祸那么简单,而他的武功也不会是自述的那么无用,在船上花溪醉后自述一夫当关保护沈柏舟的事就是最好的佐证。
也许他们此行也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可刚一上岛就树敌不会是什么好事,沈鹿鸣转头看向林下,不等林下说话,便极不给面子的摇摇头,说:“那就我来吧。”
一方面是林下的武功在他的眼中也一并归为废物一档,另一方面,林下天字第一号的通缉犯身份貌似比花溪还要麻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沈二少爷亲自出手比较好。
又是铛铛两声锣响,刚才去迎宾的十来个侏儒分列两行站定,安静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人。通体雪白的装扮映衬的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孔更加苍白,一双漆黑的眼圈更是让人怀疑他已经病入膏肓,随时会吐出血来。
沈鹿鸣死盯着这个年轻人,想起来那位下毒的何谦何郎中的话,“那个年轻人穿着通体雪白的衣服,浓重的黑眼圈就像从一出生就没睡过好觉。”压抑不住的怒火顿时让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右手缓缓向背上的剑囊摸去。林下赶忙按住他,轻声说:“也不一定就是他,这里很古怪,我们看看再说。”沈鹿鸣狠狠瞪了林下一眼,哼了一声,抽回了胳膊。
那个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如刀的眼神,只是皱着眉头一个劲看自己的衣摆,因为故作潇洒而通身的白衣已经在这座荒凉的小岛上弄得沾染满了污泥,更别提同样雪白的裤子和靴子了。
蓄着长胡须,被陆英称为何师兄的侏儒看着这位明显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人略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师兄,请。”
年轻人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焦急等待却不敢发出声音的人群,瞬间没了抖一抖威风的心情,竟是自顾自的轻蔑一笑,负手走到了通向不知道何处的小径入口处。
见大师兄并不想说话,侏儒也是一阵头疼,只能僭越的开口道:“列为都是江湖上的青年才俊,不辞辛苦赶来也是为了一睹仙人的真容,不瞒列为,仙人谷中已经人满为患,所以,家师有命,让我等来这里考教一下大家,就算做是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