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吐出一口鲜血,口齿不清的骂:“好你个假娘们,不知道谎报军情是死罪吗?今天我就拿了你去见你那死鬼老爹!”两个人说着,打在了一起。两人都是以大力见长,拳头相交砰砰作响,好像两个铁人活过来在互殴一般。
林下看的肉疼,默默钻出网子想趁着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人身上寻路逃走,这是,大帐内突然传出一个冰冷的,令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
两个人不情不愿的分开跪倒,礼错冲林下招招手,示意他别跑了,一同跪下听罪。
一个面容冷峻,衣着华贵的青年走出来大帐,雷山和礼错磕头见礼道:“殿下。”二皇子冷冰冰的盯着礼错,半晌才开口问道:“不知道礼少将军来我帐内有何贵干?难道是四弟对我这二哥有什么指教不成?”
礼错不卑不亢的回答:“回禀殿下,臣不敢,臣方才路过五皇子殿下行帐,突闻打斗之声,臣赶过去,正看见五皇子殿下的伴射郎正在追拿意图行刺的刺客,臣便与其一同追赶,不想与雷统领发生了误会,惊扰了殿下。”
雷山听了,不顾礼数怒道:“你放屁,是你和你相好的缠在了一起,被我抓住的。”
礼错轻声骂了句草包,大声回到:“殿下在上,臣请问雷统领,这金网可是殿下之物?可是你雷大统领之物?如若不是,为何会在殿下营帐之中?分明是我与五皇子的伴射郎中了刺客的埋伏,才会被雷统领发现,雷统领第一时间不解救我二人一同缉拿刺客,反而当众羞辱我,难道是为刺客争取时间,再行不轨吗?!”
雷山被礼错骂得哑口无言,好端端却被安上了同谋的帽子,大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又没说……”
林下正看得好笑,耳中突然传来二皇子冰冷的声音,“你说我这帐中藏了谋逆的刺客?可有证据?人又在哪?此刻带刀之人我只见了一个……”
林下脑中嗡的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骏刀,心中犹豫要不要放手一搏,先闯出去,与陈夙昌汇合了再问问他怎么办。
二皇子挥挥手,“来人……”林下刚要拔刀起身,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二皇子且慢!”惊喜转头,果然是陈夙昌与李霈赶来了。
二人施过了礼,李霈开口道:“哥,林下是父皇亲封的伴射郎,刚才我的帐中确实有人行凶,林下和礼少将军确实是一路追来的,我可以作证。”
二皇子冷眼扫视李霈,“还知道管我叫哥,那你现在想怎样?叫你的人和老四的人一起搜我的帐子吗?”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霈打了个寒颤:“弟弟不敢,只是刺客尚未伏法,请二哥自己小心。”
二皇子摆摆手叫他们走,几个人刚起身,二皇子却说道:“你们只管走,可礼错却走不得。”
李霈回身问:“为什么?”
二皇子冷笑一声回答:“皇子遇刺,本是我宫禁之责,雷山是御前带刀侍卫总领,他可管得,你礼错是九城兵马统制,怎么也插手进后宫之中来?外官擅管内宫之事,你已是不赦之罪!”
礼错满脸错愕,实在没想到二皇子会如此不讲理,抗辩道:“殿下,此时已经不在大内之中了!”
二皇子又是一声冷笑:“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帝王之家?”
李霈上前用肥胖的身体挡住礼错,面无表情的说道:“霄哥,慎言!礼错我带走了,若是霄哥一定要问罪,大可以等回宫后在朝堂之上让刑部和大理寺一同议罪。而此地论罪,不合我大顺法制。”
二皇子李霄哼了一声:“到底是做了老四的手中刀吗?带着你的狗一起滚吧!”
李霈身子直挺挺如同独挡狂风的巨树,一字一顿回答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朝以人为本,还请二皇子殿下尊重!”说着不顾身后李霄气得发抖,拉着林下与礼错转身就走。陈夙昌先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一向隐忍的李霈突然直言顶撞,而后满意的微笑着向二皇子和雷山施了一礼,快步跟了上去。
没人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个低着头的侍女,肩头慢慢渗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