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枭这次带的人不少,但救人为主,接到人便且战且退往城门走。
宋知竟紧跟其后,两队人马难免厮杀起来,正难解难分,忽然——
“不好了,大人,你府上着火了,还有汝南王府,也着火了。”二捕头跑了过来。
“混账,都下雨了怎么着火。”宋知竟一看,可不是着火吗?知府家和汝南王家上空浓烟滚滚!
二捕头道:“是桐油,放火的人用了桐油。”
“桐油?”宋知竟盯向谢枭,“又是你!”
谢枭:“……是我是我都是我你满意了吧。”
锅多不差这一个。
李若和他相视一眼,从双方的眼神可看出都不是对方的杰作,那就是有人相助了。
放得好!
宋知竟不甘心就这样放了他们,可背腹受敌,只好狠狠一踢马,“先回去灭火。”
再烧,可就连空壳子都没有了,还有,昏迷的张淑儿接回了府里,这时候烧死了无法向汝南王交代。
而城门已关,谢枭迟早会落他手里,那女人也是!
至于汝南王府的人,早就扶着昏迷的张斐回去了。
“洪水快来了,我们也快撤。”李若对谢枭说。
“撤啊。”谢枭瞪她,“方才不是叫你跟着二狗先走你怎么还在这!”
李若:……你丫吃火药了吗?
她没空跟他杠,掉转马头就跑,风越来越大了,头发都吹直了,这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紧迫。
她和黑风寨的弟兄们与天抢道,风驰电掣般往城门去。
那廖扶生怎么办,真不管他了?希望太上老君保佑他吧,阿弥陀佛。
而更加麻烦的是,城门真的关了。
“怎么办老大?”孙二狗看着守城墙的士兵问。
守城的赵统领带着一队人马等在那里,此人年过四旬,好死不死,是个忠臣。
守城二十余载,从未有人能活着从他关着的城门出去。
雨势越来越大。
哗啦啦啦!
大家都是落汤鸡模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剑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落汤鸡也能变成斗鸡。
忽然,谢枭笑了笑,将长月戟放下两寸,“赵将军,你日日在这城头上,应该看得比谁都清楚。你看这天上雨,你看这地下水,我上次跟你说要来大洪水,你还不信吗?”
赵统领一愣,手中大刀也收回一寸,“给我写信的那人是你?”
“没错。”谢枭甩了甩额间斜刘海,“这会你该带着弟兄们回去备点吃的穿的,最好还有一条船,带上家人到高处避难,而不是守着这即将腐朽的城池。”
赵统领后面的士兵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因为他们知道,今日太不寻常。
蝙蝠袭击百姓,老鼠当街乱窜,蚂蚁成群爬上城墙,天上的苍鹰盘桓嘶鸣,未日暮天已黑。
种种都是不祥之兆。
谢枭又道:“赵将军你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你的弟兄们也是一样,难道你们想他们全部葬身水底?”
赵统领略有动容,但还是说:“你说的未必就是真,且我也不能放了你们一群山贼。”
谢枭还是笑着的,把长月戟扛了起来,“行,我也不为难你,我留在这,陪你看风雨,如果洪水真的来了,你就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