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折腾了半晚上,下半夜苏杳又在哭,哭累了才堪堪睡下。
珧琢倒是一夜无眠,心中纷乱不止。
整日这么以泪洗面也不是办法,身体是调养好了,难保不会郁郁而终。
他还不想苏杳……
所以,要回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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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苏杳受了伤,珧琢便让她在院子里修养,也算是变相的禁足,管教颇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一双眼睛在她身上。
整日让娴音看着她,苏杳心中更是郁结,待珧琢的脸色,也是每况愈下。
她现在就期盼,楚镜等人回了京城,能给她家里人捎个口信儿。
或许是这两日珧琢顾念着她有伤在身,也并没有碰她,她每日也只喝调理身子的药。
在珧琢的妙手下,伤势也渐渐愈合。
苏杳整日待在那一隅之地,盯着那满院儿的花草,枯燥得她都觉得乏味疲倦,却听府内的侍女来向娴音禀报,说是有人来找苏杳。
“娴音姐姐,有人要见夫人。”
苏杳这位夫人,名存实亡,她在珧琢那儿没有话语权,在府内也是无人以她为尊,还不如娴音,所以侍女当下问的也是娴音。
娴音瞥了一眼蹲在庭院里给花草修剪的倩影,道了一声:“谁?”
苏杳本以为是叶韵,哪知不是。
“柳兮然小姐。”
柳兮然,苏杳知道这人。
她能看出几分,柳兮然心悦珧琢。
往日两人并未有交集,见着了也远不到点头之交的轻易,主要是柳兮然总是冷冷凛她一眼,而她也性情清凌凌的,两人算是互相不待见吧。
她对这些男女之事倒不介意,但她知道,柳兮然父亲是族中长老。
出山的路除了珧琢知道,也就只有几位族中的长老知道了,若是有机会借助柳兮然父亲的帮助,必定事半功倍。
同族生活了这么些年,娴音又怎会不知道柳兮然那些心思。
柳兮然性子颇躁,而苏杳过淡,两人凑一起也没什么事儿可聊的,不外乎珧琢,娴音想了片刻后,就给拒了。
“去回绝了她吧,就说夫人身子不适,要好生休养,不宜——”
“让她进来吧。”话音未落完,起身的苏杳便截了娴音的话。
左右为难的侍女左瞧右看,似乎在思量该听谁的话。
夫人得宠,但祭司大人总是拘着人,管束得厉害,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欺负,可娴音是从小住在这家里的,算是半个主人都不为过。
娴音目视倒茶的苏杳,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带进来吧。”
只等娴音发话后,侍女才得了令离去。
苏杳嘴角也勾起一抹诮笑,不过不是笑娴音,而是自己。
身不由己的笼中雀。
“这壶茶凉了,我去替小姐换一壶热的。”
娴音待她算是好的了,苏杳也没给人脸色,稍稍颔首。
不多时,那侍女就引着柳兮然来了。
柳兮然一入庭院,见只有苏杳一人,便无所顾忌的急切了起来,疾步而向苏杳。
“你都不喜欢他,为何要同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