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他们死去好了。
苏杳见珧琢怒目切齿得骇人,推搡了两下叶昭的手,珧琢这才收敛了些许浓浊的恶意。
“他们自食恶果,惹了东西,怪罪到我头上,是何道理?许是先祖降祸,又或者是那日所见的黑蛇敲打你们,叫你们莫要忘了我族规训。”
叶昭神情愈发激愤:“你别跟我扯这些,我不信鬼神,指定是你搞的鬼,还在这儿假借先祖和蛇神故弄玄虚。”
暗室明暗交错,晦瞑得昏沉,珧琢深处一束光下,面色矜贵似孤冷谪仙:“在这儿还敢说这种话,你是真不怕死。”
叶昭像是被珧琢那眼神唬住了,一时哑言,少顷才弱弱的道一声:“就是你。”
苏杳倒是给足了珧琢脸面,并未过多同珧琢争执不休:“不论是先祖显灵,还是祸神降罪,你既贵为大祭司,也不该对他们袖手旁观的。”
“珧琢。”
灼灼其华的人满心满眼的勾着他,珧琢如何能忽视掉苏杳的示弱。
只是却是为了叶韵叶昭等人,他心中难免淤堵了少许气性。
“这算一件事儿。”
他也是趁火打劫,心心念念自己欠苏杳的三件事儿。
苏杳倒是比他干脆利索,不假思索道:“好。”
一旁的叶昭呆呆懵懵的:“什么一件事儿?”
苏杳只摇了摇头,并未多说,只听一道斥令:“下去吧,等我调配好了药,会差人送去的。”
解药他自是有的,只是不想这么轻易就交出去,多折磨折磨他们,让他们也长长记性。
叶昭见珧琢答应,虽心急,却也只能作罢。
叶昭与娴音一走,就只剩下苏杳和珧琢二人,珧琢觍着笑向苏杳招了招手,倒显出几分长者的慈爱。
苏杳也不忸怩,只是刚一到珧琢跟前,就被他提溜着放到了那紫黑檀木长桌上,上头还有些书册古籍,即便苏杳穿着外袍,也硌屁股。
不等苏杳蹑身子,绣着云纹踏浪的袖子就被珧琢掀了上去。
珧琢盯着那斑驳的暗红掐痕,眸底的深邃也愈发如墨,不见一丝清明。
“被他揪了一路,都给你掐红了。”捻酸吃味得醋意冲天,怨夫劲儿全在那张玉面公子般的容颜上。
“不碍事的。”
粗粝的指腹轻细摩挲在红痕处,揉了揉:“回去给你抹点化淤的药膏。”
清傲的眸子里倒是显出几分骄矜与顽固,嘟嘟囔囔着一声儿:“还得是我心疼你。”
苏杳抽了抽手,不应珧琢的好意:“并没有!”
“珧琢,你怎么……这么可恶啊?”
当真要切断她所有的退路不成?
珧琢倒是不以为意,仰头直望着苏杳傻乐:“骂吧,骂痛快就好。”
他就是心狠手辣,行径阴毒,可他真的不愿苏杳被人从他身边夺走。
他会疯的。
他既要疯,那旁人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