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到了那时,朝堂之中,再无他容身之地。
朝臣也是聪明的,这么快就被太子和云贵妃所收拢,撇下他这个孤军之将。
时轩羽沉默不言,可见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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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音来回禀时,珧琢正在给苏杳套锦袜,人恹恹的,本就惧寒,来了月事,更是不愿走动,缩在软褥内,蔫头巴脑的,一头青丝如瀑倾泄,美则美矣,却是少了几分灵动之气,倒是更显矜贵清冷。
珧琢:“东西都送去了?”
娴音:“送了。”
珧琢示意后,娴音也退了出去,不妨碍那两人卿卿我我。
软衾上的女子着实是惹人爱,珧琢忍不住,又去捋苏杳松散的乌丝,揉得苏杳趴在软枕,更是困倦得睁不开眼。
“祛疤的药一送,我就只欠你一件事儿了。”
苏杳没做理会,珧琢也不消停:“腹里还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又给人倒了杯热茶,晚膳又熬了粥,一顿伺候,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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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去看了叶韵,有了珧琢送的那些灵脂膏药,叶韵身上的疤痕已经祛了好些。
可她终究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叶韵。
四目相对,苏杳欲言又止,叶韵又如何猜不出苏杳眼底蕴满的愧疚,且苏杳眸光闪烁,水液泛滥,娇贵孱弱得紧,任谁看了都得心底生怜,不忍责备。
叶韵被苏杳瞧得倒像是她欺负了人,霎时疼惜得不得了,又去拢了拢苏杳贴着茶盏的手:“行了,不必如此介怀,是我心甘情愿帮你的,你我之间,何需说这些。”
她是真将苏杳当做妹妹,见不得苏杳在珧琢那儿受辱。
苏杳见叶韵事已至此还对她笑脸相待,鼻头和眼眶酸涩,又欲沾星点泪。
叶韵试探地喏了喏唇:“我前两日,听族里的人说,珧琢要娶你。”
珧琢要娶苏杳一事儿,苏杳这位新娘子,早就知晓,可叶韵和族中人,不都该人尽皆知了吗?
意识到不对劲儿,苏杳也难以捉摸叶韵所说,淡灰的眉目虚皱:“嗯?”
见叶韵屡次欲言又止,话都到嘴边,又吞了口津液,可给苏杳的好奇拉到了顶儿。
叶韵神情为难,像是有所顾忌,一旁研磨捣弄药草的叶昭竟是先沉不住气了。
“姐,你就告诉苏杳姐吧。”
“族里人不让珧琢娶一个族外人当祭司夫人。”
苏杳面色无常,一时也未察别样,反而松了口气,冁然而笑:“这不很好吗?”
有人从中阻挠,应是柳兮然她爹他们,这桩婚事,本就不如她所愿,如今作废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可见叶氏姐弟愁眉不展,苏杳竟有些摸不准了。
叶昭怨气满腹,发着牢骚:“好什么好?珧琢他……,他要……,要……”
叶昭硬是说不出口,难以启齿,他光是说出来,都觉得苏杳受了奇耻大辱。
一旁冷着脸的叶韵,见苏杳当真是一概不知,被瞒得这般惨状,更是气得捶胸顿脚,索性也不再替珧琢遮掩了。
“族中人都劝谏他纳你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