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
冬日里天寒地冻的,衣裳难免繁复,苏杳疾又是火急火燎行而来,额颈间自然渗满了细密的汗珠,像是才被人从浴桶中捞上来,汗涔涔的。
好几撮发丝也湿答答的,粉面含春,姣美到了极致。
苏杳见此情形,瞬间吓出满身冷汗。
跨步上前,蹲跪在地,看着地上不知生死的叶韵,面色更是煞白无色,栗栗不止:“叶韵。”
瑟缩的手尖儿探到叶韵鼻息处,很是微弱,近乎气绝。
苏杳笃定,不过片刻,叶韵便会身亡。
叶昭在一侧哭诉得泣不成声:“苏杳姐姐,你救救我姐姐吧……”
苏杳回望珧琢,只见他手中还有一人,方才还胡乱蹬腿的柳兮然,弹指间也危在旦夕了。
苏杳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贸然上前,她也惧怕那些冰冷且凶猛的毒蛇。
“珧琢,把人放了吧,不关她们的事。”
四目相对,苏杳可见珧琢面儿上残忍的煞性,他是当真想杀了叶韵和柳兮然,绝不心慈手软的那种。
苏杳一求情,更是扣紧了柳兮然被掐得肿胀成紫色的脖子。
柳春俞也在一旁苦苦附和规劝:“珧琢,苏杳都说了,此事是她一人所为,与兮然无关,你又何故牵连旁人?”
“你可别伤及无辜,若是做出伤人之举,我们是断不可放过你的。”
珧琢若是能因遭人威胁而就此收手,那就不是珧琢了。
“无辜?”男子笑容狂狷轻蔑,看的却是苏杳。
“我看是死有余辜!”
“她既一心求死,我就成全她。”
见珧琢要掐断柳兮然对经脉,苏杳吓得寒毛卓竖,惊吼出声:“珧琢!”
泪液瞬时夺眶而出,苏杳正好跪坐在地,正同求饶那般启唇:“不要,别杀她。”
她虽与柳兮然不对付,但也绝谈不上怨恨,若是有人因她丢了性命,那她这辈子都将心中难安。
“真的,真的是我撺掇她们帮我的,与她们无关,你别对她们下手。”
“你报复我一个人吧。”
苏杳眼泪直飙,哽咽着才有所缓和的哑嗓瘫坐在地,凄美又痛苦。
“求你了,放了她,我们回去吧。”
珧琢见苏杳这让人心生怜悯的梨花带雨模样,愤恨至极,嗜血的残虐恶心怎么也藏匿不住。
可苏杳惯会说好话,这般仰视他,满心期许,求他饶恕,他又如何能铁石心肠。
柳兮然被珧琢视如死物一般随手扔下,柳春俞即刻带着人去查探,见昏迷不醒却还有气息,舒缓了一口气后彻底泄力跌坐在地,也算庆幸。
苏杳又怯生生的瞻望着面色可怖的珧琢:“解药,给叶韵。”
珧琢随意又扔出一个玉瓶,居高临下,似怜悯的施舍。
苏杳即刻收紧泪珠,给叶韵喂了解药,只是见效不快,叶韵毫无反应。
旋即,未等苏杳再多看几眼即将苏醒的叶韵,苏杳就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把扣住了腰,扛在珧琢身上。
大庭广众,珧琢还惩戒性的拍了拍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