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沉如磐石,却掷地有声:“不知娘娘觉得有何恶俗的,善恶到头终有报,难道不是一出好戏吗?”
而后又柔和着神色,去逗弄他的弟弟们:“十三弟,这场戏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四皇兄,我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人,绝不做坏事儿,做坏事,会遭报应的。”
聂玉姝埋头,脸色难看得狰狞,在无人可见之处竟显出扭曲。
时鹄鹤眯了眯晦瞑虎眸,借着酒意,却仍是能恍惚辨认出萱娘那张脸,似与记忆中有几分重叠,可左思右想,头疼欲裂,一时却也想不出是何人。
“朕瞧着你倒是眼熟。”
聂玉姝心下一紧,指甲都快嵌入皮肉中,屏息的抬眼,威胁的恨向那人。
而那萱娘竟也若无其事的回之一眼,眼底昭然若揭的挑衅。
贱人!
“回陛下,奴婢瑾萱,往日是妧皇后宫中的宫女,出宫之后,便做了这戏台子的营生。”
时鹄鹤恍然如梦,轻喃出声:“妧儿?”
时御倒是比聂玉姝沉得住气,可心中仍是不解。
下人回禀,人都已经死了。
可这已死之人,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早听说他这个弟弟会写邪门之术,医死人肉白骨这种事儿,他觉得太过玄乎了。
假死脱身。
到头来终究是着了时琢的道儿。
看来下次,得将尸首剁成肉泥了。
还未等时鹄鹤细细辨认那是不是瑾萱,一太监便急哄哄的跑了进来,毫无礼数的跪摔在大殿之上,惊扰了众人却仍一副吓失了魂儿的模样。
“陛下!”
时鹄鹤见人如此失礼,不虞拧着浓黑粗眉:“何事如此惊慌?”
那公公浑身哆嗦,瞥了眼聂玉姝,又望向圣上,喘着的粗气一时半会儿还平复不下来。
太监也知自己殿前失仪,胆战心惊的埋头禀报:“皇后娘娘的宫女,绿莺,自溺于鲤池中。”
此话一出,人尽皆呼,聂玉姝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蹦起来。
她本想着让绿莺去找几个人,将那二人寻个时机弄死,可为何……?
聂玉姝与时御对视一眼,见时御神色如常却别有深意,便心领神会了。
大喜之日,死了一个人,当真是晦气,时鹄鹤更是勃然大怒,手中镶着金玉的玲珑杯盏一撂,惊吓了一众妃嫔和亲王。
“一个宫女,死了就死了,死于自溺,又有何大惊小怪的?”
太监急得满头是汗,冷汗频频,欲言又止终是惴惴不安的抚了抚额间冷汗道:“陛下,在绿莺投池不远处,留下了……,留下了一样东西。”
那太监拿出一段儿布匹,瞧着上头还有字迹,双手抖动不止。
众人为之好奇,想来绝非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