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慢走。”
很快,阶梯教室里人就走了一空。
年过半百,两鬓霜白的王长风对着张弛关切的询问道,“小张,你的短视频做的怎么样了?”
“主任,正在努力。”
“恩。”王长风徐徐点头,“这一点我是相信你的。”
王长风把手上的茶水杯盖子一拧,“这次的个人先进本来是你,你译的《海,与老人》,厂子里本来一直认可你译的最好。”
“但现在变成周薄了,你有没有怨言?”
“没有。”
“哼!”王长风顿时就发了脾气,“唬谁呢,你没点怨气,难道是短视频就那么好玩?”
“王主任!”对这位对自己一直多有照拂的王长风,张弛还是忍不住恳切的说了一句真心话,“我是挺喜欢拍短视频的。”
“但今天我也有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王长风喝了一口茶,斜睨着张弛道。
“您说,咱一个制片厂,什么个人先进都有,为什么导演没一个奖?”
“……”
王长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最后,他把手上的茶杯缓缓的拧紧。
是啊,为什么导演没一个奖呢?
他从部队里的文艺兵干起,到如今电影行业的现状他是看在眼里的,除了最早期的电影萌芽之后,当代的电影几乎是断代了。
作为眼下这个八一制片厂,美名曰是制片厂,实际上只承担译片的任务。
究竟大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就习惯了这个事实的?
王长风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弛。
这个年轻人骨子里的不安分,比他想的还激进。
“你就干吧,我丑话先说在前头!”王长风没回答之前的问题,而是劈头盖脸的就呵斥了一句,“一个月,一万粉丝,你干不到,半个月后,开会批的就是你!”
看着王长风风风火火的走了,张弛眉毛一挑。
王长风这是透露给了自己一个重要的信息。
荀立肖会在半个月后的大会上,痛批自己。
他的后手,果然还没来!
……
办公室里,张弛看着白天没看完的新闻,在办公室里磨洋工。
【金陵纪念馆门口,小伙穿扶桑军装引众怒】
这一条,已经热搜榜第二了。
“搞不懂这个有什么好批判的,穿衣是自己的自由吧,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两国都建交了,怎么还有人这么玻璃心呢?”
“不懂,为什么金陵纪念馆门口就不行?意思是,我在别的地方穿这个衣服就行?一件事行不行还跟地点有关?”
“几位小伙在纪念馆门口穿扶桑军服未必有多大错,但是那几个围观谩骂的群众,就深刻的体现出这个民族的素质和教养低下了,难道没人教你们穿衣是别人的自由吗?”
“这个事情里,我只看到部分国民的心理自卑和民粹主义抬头,有批判别人穿件衣服的力气,不如自己好好努力,问问自己上班工资涨没涨,怎么回事。”
“讲真,别怪我喜不喜欢扶桑文化,你自己国内的文化就没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啊,别人强难道也是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