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李毅很快就显出醉态,扭着老熟人若曦频频劝酒。
直到宴会结束,众人见李毅像是喝醉了的样子,也不好意思久留,纷纷找借口告辞,李毅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但还知道些礼节,尽管不能亲自相送,但还是让沈管家代为送众人出门,而自己则让若曦扶自己会房休息。
很快,送走众人的沈管家就回来复命,但他没见到李毅,因为他被白天风拦下了,白天风一面暧昧地告诉沈管家,说是李毅喝醉了需要休息,若曦在房内照顾,吩咐谁也不能打扰。
沈管家眼中异色一闪而过,也没有再说什么,独自离去,很快就出来李府……
而李毅房内,也的确上演了一幕好戏,一身酒气的李毅,毫不客气地跨坐着躺在床上的若曦,一手挑着若曦的下巴,一手解着若曦的衣服说:“若曦姑娘,想不到我们如此的有缘分啊,想当年我在燕州就对你窥觑已久,今天你终于是落到我手上了吧。”
若曦似乎一点也不抗拒,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地说:“能得李少爷垂青,是若曦的荣幸。”
“是吗?”李毅邪魅地一笑,褪去若曦的外衣,然后顺手一扯里衣,若曦的左肩就露了出来,李毅看了一眼,只见那光滑的肩膀,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继续说:“原来当日在燕州大牢,被我射中肩膀的是若曦姐姐啊……”
若曦只是瞳孔微微一缩,但依面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变化,还是巧笑嫣然地说:“李少爷说什么?什么燕州大牢,平日里小女子可都是不会迈出群芳阁半步,燕州大牢这地方,小女子更是不清楚在什么地方了。”
“不会迈出群芳阁半步?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传递了多少假消息给袁综?又让他做出了多少错误的判断?如果这些事情,都让袁综知道的话,你说会有什么后果呢。”李毅一边说,一边抽出一把不知藏在哪里的匕首,刀锋就那么抵在若曦的脖子上。
若曦的身子开始抖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略带哭腔地说:“李少爷,你到底说什么,若曦听不懂,还是说若曦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惹怒了你?”
李毅笑容不减,刀尖滑动,移到肩膀的疤痕上,微微用力,刀尖就划破若曦的肌肤,鲜血也随之流了出来。
“啊!疼!李少爷,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要杀若曦吗?”若曦惨叫一声,哭着说,但声音里却是有某种诱惑的意味。
听到这话,李毅果然收回了匕首,说:“杀你,我可真的舍不得啊!好歹你也是一个大美人,如果我真的辣手摧花,岂不是大煞风景?你说是不是?”
说完李毅翻身下床,走到一个柜子边,翻找出一个瓶子,扔给若曦,已经坐起来的若曦下意识地接住,不解地看着他。
李毅接着说:“各为其主,我不怪你当日要杀我的事情,也不计较你此次来的我身边的目的,但你一个大美女,身上留着疤,那是件可惜的事情。这瓶药,如果你不怕我害你,就把药敷在伤口上,我担保不会留疤。”
“谢谢。”若曦轻声道谢,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解析,只是揭开瓶盖就要往伤口处涂药。
李毅看了她一眼说:“你这样就把药涂上去?好歹你处理下伤口啊。还有,你说你浪不浪费……在止血前你能不能先弄点血迹到床单上,一来你好交差,二来也不会显得我太无能。你说是吧。”
若曦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其意,原本略带苍白的脸也浮现出一丝红晕。
“算了,看你现在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一点也不像我以前认识的若曦,还是我帮你吧。”李毅摇摇头说。
若曦脸红得更厉害,连忙摇头拒绝说:“不敢劳烦李少爷……”
李毅没理会她的拒绝,自顾从柜子里掏出一瓶酒和一些自制的绷带,酒是他自己调配的,起消毒的作用,绷带也是防备不时之需的物品,然后走向床上的若曦。
此时若曦已经用床单把血擦干净,特意弄成落红的样子,李毅坐到她身边说:“可能有点疼,忍忍吧。你也不用害羞,现在在我眼里,你就是病人,我就是医生,医无……额,我的意思是说,你是病人,我是大夫,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和大夫的区别。你也可以放心,尽管知道你在我身边是别有用心,但我也不会杀了你,与其让身边留一个不认识的人碍眼,还不如留你这么一个熟识的美女养眼,你说是不是?”
说完温柔地用沾湿的丝帕,替她消毒伤口。
虽然有些疼,但若曦还能忍受,看着李毅温柔专注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轻声开口说:“我本是凌州人,我很小的时候,凌州闹饥荒,死了很多人。那时候,我们凌州百姓根本就没法活下去,人饿极了,什么都会做得出来,父亲也因为我和姐姐是女孩子,觉得留着我们也没什么用,他竟然……竟然狠心地……狠心地把我们姐妹,拿去和邻村的孩子交换……”
若曦似乎是陷入深深的恐惧当中,李毅明显看到她空洞的眼神,还有微微颤抖的身子,之后就继续帮她涂药,听若曦继续说下去。
“我还记得那时候,天很冷,下着雪,我和姐姐被关在一间四处透风的屋子里,我很冷,很困,但姐姐说,不能睡着,但我真的很困,很想睡一觉,朦胧之中,我听到有妇人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呵斥声……
我认得那声音,那是抱走我们姐妹的那个男人,我还记得,当时他看我们姐妹的目光,我害怕极了。还好姐姐比我坚强很多,也幸好绑我们的是草绳,很快绳子就被姐姐咬断,就这样,我们从一个破洞里钻了出去,然后姐姐拉着我,拼命地跑……
我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更不知道跑了有多远,但我知道,我停下来,就会被那人抓住,但是,最后我还是坚持不住,昏倒在地上……”说到这里,若曦双手抱膝,头把埋在双膝之中,身子微微抖动着,显示着她内心的痛苦。
李毅没打扰她,相对若曦来说,他算是幸运千万倍了,他没有出言安慰若曦,更没想大多数小说桥段一样,把她扭到怀里。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把包扎用品收拾好,静候着若曦自己缓过神来。
果然,过了不久,若曦就重新调整好心态,重新露出了妩媚的笑容说:“你还真是个孩子,一点也了解女人的心思,不解风情。”
“所以呢?”李毅不以为意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