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路宝庆穿着警察局处长的制服,站在主席台下东张西望,看来是在找自己。
昨天口头说的市党部,徐靖宇和中统的高级干部,一个都没来。
这一切都在贺远的意料之中。
借着上厕所,贺远绕到后台,远远看了几眼,见到头框名字郭公甫的人,和五六个围着他的助手和学生。
其中一男一女是自己人,不过他们只是普通的红党党员,并不是红党成都站的联络员。
路过孙彼得和郝二小的座位时,两个人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贺远假装不认识,直接走过。
观察人的同时,贺远也把整个礼堂的地形,出入口看了个明白,然后找个后边靠左的位置,坐下来观察。
这时候是下午一点半,两点钟郭公甫就要开始演讲,杀手应该进场观察情况,为刺杀做准备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礼堂正门走进两个头框鲜红的人来,左侧中门也进来一个。
三个杀手生命值在96-99之间,人物信息显示,他们都是收钱办事的职业杀手,并不是效忠中统的特务。
看来中统也做了准备,即使刺杀失败,也能推脱干系。
三个杀手和贺远一样,也把礼堂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观察情况,然后一前两后,在三个不同的位置坐下。
贺远也换了个座位,坐到中间偏左后的位置,他看得很明白,靠前的杀手显然就是等下要出手的,后面两人是保险,既能前出补枪,又能掩护撤退。
看来三个人没少配合杀人,相互之间很默契,看那大红头框就看得出来。
贺远皱起眉头,现在礼堂中已经坐了四五百人,等下要是爆发枪战,就算不会误伤到人,引起的混乱,踩踏只怕也会造成人员伤亡。
不过从距离上看,也有两点好处,一是三个杀手都在自己的射程范围内,可以控制,而杀手只有前边那个能够威胁到讲台,后面两个都在五十米距离之外。
二是到场的七八个记者,都挤在前排,等下自己在后边大开杀戒,他们应该来不及记录下自己的身影。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有人开始检查讲台上的麦克风,噗噗吹了两声。
接着郭公甫走上讲台,几个学生站在他身后,其中两个红党学生都在。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能来这里做演讲,首先要感谢钱校长,没有他的邀请,我堂堂郭公甫在渝、蓉两地竟然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郭公甫一上来气势就很足,大概是连日奔波积累了很多怨气,他开场就把重庆成都两地的教育系统和警察局骂了个够。
贺远把右腰间的手枪拢在风衣袖口里,时刻注意着三个杀手的动作。
随着讲台上郭公甫越说越激烈,前边的杀手开始动了,他站起身来,从座位处向过道走去,右肩倾斜,随时能够出手。
贺远不敢耽误,抢先出手,随着一声枪响,子弹射入杀手后背,对方扑倒在前排座位上,当场毙命。
贺远的风衣袖口被射穿了一个洞,却也掩盖了枪口的焰火和刺鼻的硝烟。
整个礼堂静寂了一秒钟,接着轰的一声乱开了。人们开始没头没脑的四散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