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2 / 2)甚独首页

反正大郎的书法需要精学,抄什么不是练呢?

“使得。”滕继点头,决定下次来时就换一本。

中午,大郎请他在自家吃饭,下午出门去买琴。

萦芯也跟着去了,给阿兄买了一架三条金鱼的好琴,自己却看中了一架卧箜篌。

卧箜篌型制与琴瑟相似,但卧箜篌有品,类似琵琶,七弦十余柱,以竹为槽。不仅能演奏旋律,也能奏出和弦。

卧箜篌音调复杂,音域也广,非常符合她的品味。

萦芯两辈子没见过这玩意,她“前世”的时候,华夏的卧箜篌早在宋后就失传了,只周边小国还有衍生品传承。

正好卖琴的商铺有个老管事会弹。萦芯就雇他每天上午到家里教她。

此后,萦芯上午学琴,下午理家,持续两天。

第三天她就后悔了。

学琴太伤手指头了。按品的左手两天就出了水泡,弹弦的右手指甲都劈了。

说也奇怪,萦芯“前世”指甲就软,拇指指甲能九十度弯曲不断,今生也是如此。

好在第三天,教她的老管事卖给她一副牛角的甲套。萦芯只好挑破水泡,含泪继续学了。

这几次的晚课,大郎也是学的琴,这玩意看起来逼格特别高,大郎学的劲儿劲儿的,气质都变了。

不管是萦芯学卧箜篌还是大郎学琴,阿糖都想尽办法旁听。

萦芯也不是小气人,见她喜欢音律,也给她买了架卧箜篌。

琴是别想了,她是奴,倘若让滕师知道萦芯让下奴弹高雅的琴,非得辞职绝交不可。

阿糖非常珍惜每天上午学卧箜篌的机会,萦芯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她有时间就去园子里练习。指甲劈了都不带停的。

萦芯从来没有问过她,卖身前姓什么,她也只提过那一次往昔。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底依旧不承认自己奴隶的身份。

阿月私底下提醒过小娘子,这样下去不好。可是萦芯不以为然,她还想,阿糖这样自尊自爱、自强不息也很好。

万一,某天,他弟弟出息了,来接她走,难道让她只带着一身奴仆的技艺回去,让人轻贱么?

是以,偶尔阿月跟萦芯说阿糖的事儿,萦芯就问她快二十了,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阿登如何?青山如何?

只要阿月愿意,她出嫁妆。

阿月第一次害羞,第二次就皮了,只说自己要终生服侍小娘子,不嫁人。

再说,就说自己要给萦芯当陪嫁,以后给小娘子伺候小小娘和小小郎。

正巧阿甜给小娘子送茶点,听了一句两句,就凑趣儿道:“嘻嘻,小娘子这么着急找郎君么?阿甜觉得吴大娘子的二郎很好啊!”

她自小看阿姆打阿娘,非常希望小娘子能嫁到一个婆婆和顺的人家。是以,有机会就给吴二郎说好话。

“好什么,我才十一!”萦芯从盘子里拿了个茶糕堵上阿甜的嘴。

阿甜十三,比萦芯高半头,但是身材能顶她一个半,再也穿不了阿月和阿糖的旧衣服了。

为了她的健康,萦芯现在控制她三餐以外的小食,每天还让她绕着园子走三圈儿。

三个女孩儿嘻嘻哈哈时,阿糖抱着琴回来了。

萦芯见她指尖包着白布,有血渗出,劝道:“阿糖,欲速则不达。慢慢学呗,你学好之前,上午的课不停。”

阿糖很感激,腼腆的点点头,去给小娘子泡茶。

五月初九,阿酒又来报账。

萦芯跟他说,这月十五,要他跟着管账的三管事去自家新买的地上转悠一圈儿。

“看看四个村里的情形,看看地里的长势。种地你是行家,倘若他们有不对的,早早教他们改了。另外,让他们注意个人和环境的卫生。”

卫生一词,自小娘子管家,阿酒就听过多次,自然知道怎么管。他点头记下,就听小娘子继续跟他和三管事说:

“跟你们一起去的,有两个求真堂的小大夫,你们看顾着点。还有一个小戏班子。给村民看看身体,顺便也给他们乐呵乐呵,初来乍到的,给他们定定心。”

萦芯补了一口水,继续说:“告诉他们,以后求真堂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会去各村巡诊一次,只要能治的,主家包医包药。

至于戏班子,看他们的出产。以后亩产前三的村子,闲时每月都有影子戏、杂耍去村里,给他们消闲。”

安排完这些,萦芯又跟阿酒了解了下去年出生的几个孩子的近况,尤其是阿酒的儿子,还特意让他带回去五十个鸡蛋,给孩子们每日隔水炖了加餐。

十五这天,三管事和五个精壮男奴,架着装满各种生活用品的四架牛车,先去求真堂接了带着许多常用药的脱木和通花。然后在南城门跟荆掌班他们汇合,在玉玦山路口接了阿酒。

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往南去了。

大郎知道,阿耶很想看看小娘是怎么管那么大一片土地的。是以当晚,将近期所见所得写成信笺。

萦芯并未细看,只在后面加了句:“自小娘管家,要下人处处洁净。而今将五年,无人病死,可见有效。阿耶在大营倘若得宜,可以试行。”